不理會蘭夕的話,周圍的十四名黑衣幽冥衛就在這幽深的靜中展開了攻勢。
蘭夕依舊沒動,東籬也沒有動,但是他們同樣幽深的眼裏卻都閃著精亮的光。
誰說隻有大刀長劍能殺人?
如果刀鋒夠利,執刀的人手勁夠狠,別說是鐮刀,就是菜刀也一樣是殺人的利器。
就像現在這般!
一十四個黑衣勁裝的男子,手執一十四把精巧的鐮刀忽然攻擊,進攻的角度,鐮刀出現的方式都是那麼詭異而輕悄。
十四把鐮刀,每一把都被磨得鋥明瓦亮,反射著森寒之氣。
每一把執刀的手都是剛勁有力,充滿了殺手的殺機,也無時無刻不在透露著幽冥衛的身份。
十四幽冥的鐮刀飛舞,刀鋒淩厲,互相交錯,猶如交織的密網,殺氣布滿了各個方向,幾乎所有的生門都被淩空舞動的鐮刀封死了,密不透風,毫無破綻。
刀鋒轉瞬便到了眼前,就在這時,東籬動了,蘭夕也動了。
恍然間,蘭夕腕上華光閃過,金絲晃動,天蠶絲刹那間傾瀉而出直向身前七人而去。同一時,東籬輕身側旋,指尖凝聚成氣直指蘭夕身後七人。
幾乎毫無破綻並不代表就是真的沒有破綻,幾個呼吸間,蘭夕腕上金絲纏上身前鐮刀,東籬指尖之氣撞上身後鐮刀,一頓間,“哢哢”脆響不斷,彎刀裂成無數,每一片都泛著寒光,四散飛濺。
刀片淩厲而飛,編織成比鐮刀更密的網,東籬飛身退回蘭夕身旁,而佳人則是袖中白綾滑動,在蘭夕內力的灌注下盤旋在兩人身側,鋼刀碎刃在這強大的勁力之下反向而飛。
整個由鋼刃碎片交織而成的密網中不停地傳出悶哼聲,一個接一個的人倒地不起。
待到一切停止,白綾不在舞動,眼前便隻能看到一雙雙滿含震驚的眼眸。他們無法相信苦練許久的殺陣由他們十四幽冥衛親自出手居然會如此輕易的就讓人攻破,就算那兩人輕易地擊敗了七煞,就算那兩人是江湖中盛名已久的人,他們也從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這怎能不令人震驚,所以即便他們早已習慣了冰冷的沒有任何情感也一樣被震驚了。
蘭夕與東籬二人僅僅一招,他們便已經傷了數人。
剛剛的交手讓他們深刻的體會到了自己與對方實力的差距,他們不僅驚於蘭夕兩人的武功也驚於那兩人之間的默契。方才動手的一瞬間,蘭夕攻前,東籬擋後,得手後東籬迅速回到蘭夕身邊,而蘭夕則是準確的在東籬回來後將滑出袖中的天蠶絲放長,灌入真氣以禦鐮刀碎裂之後的薄刃,從頭到尾這二人沒有一句話,確實那麼完美和諧的聯手破了鐮刀陣,他們配合得恰到好處,這是他們之間沒有語言溝通的默契。
“各位,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蘭夕眼波流轉間掃過地上的眾人,看著他們,唇間輕語溢出。
“嗬嗬……真是承蒙各位看得起我們,不遠千裏的從紫雁山追到了幽京城,招呼不周還望諸位見諒啊!現在嗎,就煩勞諸位說來聽聽,你們這麼不辭辛勞的追著我們到底是那位的‘好意’啊?”東籬也再環顧眾人之後開口問道。
地上的十四名幽冥衛各自對看一眼,沒有人回答。
“從本姑娘在紫雁山救了韓詣就開始被人盯著,不用說我也知道你們為什麼而來,隻要你們告訴我是誰想找本姑娘的麻煩,本姑娘就放你們離開,決不為難你們。”蘭夕見他們半天不說話再次出聲詢問。
“各行有各行的規矩,我們不能透露雇主,不過冥宮護衛向來是一擊必殺,絕不會有第二次出手。”半晌之後,一名看起來像是領頭人的男子答道。
“這樣啊……既然你們不肯說那本姑娘也隻有改天再向你們宮主親自詢問了。”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自顧自得轉身而去,而東籬也緊隨其後而去。
地上一眾幽冥衛也在他們二人走後迅速離開,風過,葉片簌簌而響,在這幽深的小巷中隻留下了無數破碎的利刃顯示著剛才這裏有一場打鬥,隻是在這僻靜之地又有誰會特別去注意這些呢?
蘭夕閑步而走,東籬緊隨其側。
“夕兒,這‘血玉’的麻煩還真是不小啊,居然連幽冥衛都出來了。”東籬話雖如此,但他的表情卻很是輕鬆,似乎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你一向喜歡熱鬧,這樣不是就更好玩了嗎?”
“那倒是,好玩兒的事情我一向都不喜歡放過。既然剛才他們那麼說了幽冥衛應該不會再來了,不知道下一次來的會是誰,我很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