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副將在簡陋的土坯房裏坐下,一張用原木簡單拚湊起來的大桌上,放著四個臉盆的熟牛肉,香氣撲鼻。Ww W COM
莫豹高聲叫道:“尨達大將軍到——!”
“尨大將軍,您客氣了。”李希副將看見大犛牛一臉壞笑走進來,一下愣住了,這不是娶了婊*子南盈盈那個千夫長嗎?他什麼時候也投降魔王了?
“李副將,你在庭就是副將,怎麼換了個主子也不給你升幾級啊?”大犛牛大咧咧坐在李希副將的對麵,替李希副將倒了滿滿一碗馬奶酒。
“尨達大將軍呢?”李希沒有理會大犛牛的諷刺挖苦。
“他呀,被我們困在一號井了。來,大家吃牛肉……”
大犛牛顧自撕了一塊兩三斤重的牛肉,狼吞虎咽起來,“不錯,味道很好!”
“既然尨大將軍不在,軍務在身,告辭了——!”
李希副將已經覺察到了異常,一使眼神,同來的十幾名將軍起身就想走。
“無恥叛將,進來還想走啊?”大犛牛聲音很響地喝了口馬奶酒。
趙半狗領著一群護衛,手持玄鐵刺衝進土坯房。
有一名李希副將底下的千夫長,“颼”地抽出牛尾刀來,沒等他的手抬起來,一道寒光閃過,那千夫長的腦袋“咚”地一聲掉在了兩個臉盆的中間,飛濺的鮮血濺了大犛牛一臉。
“李希,我看不用送你們到執法如了吧?是你們自己解決還是兄弟幫你們來最後一下。”大犛牛撿起一塊全是鮮血的牛肉,毫無顧忌地又啃了一口。
“謝謝!不麻煩你們了,代我們問南盈盈好!”
李希副將並不認識南盈盈,但她的芳名在西風瘦馬壘無人不曉。聽李希副將這麼,他底下的部將自知今斷無生路,全都哈哈大笑起來,土坯外麵的人還以為裏麵喝高興了……
“混賬東西——!”
大犛牛再遲鈍,也聽出李希副將話裏的“內涵”,他鐵青著臉抽出玄鐵刺來,準確地刺進李希副將的喉嚨。
不用大犛牛吩咐,趙半狗他們很快把十幾名庭叛將砍翻在地。
“牛先鋒官,怎麼處理外麵那些士兵?”莫狐問道。
“一個不剩……”
大犛牛原本計劃把這批庭叛軍重新收歸,但被李希副將這臨死前的這句“問候家人”的話徹底地激怒了,根本就沒時間再想出一句合適的成語來。
失去各級指揮官的這支一號井的援兵,在不到半個時辰裏,被大犛牛的部隊徹底消滅……
一號井被圍了整整三,庭軍就沒有動過一次真正的進攻,甚至都沒派出一人到壘下叫陣。就像庭軍的人馬都被太陽曬蔫了一樣。
一號井自己卻出了大問題,高坡上一圈幾百隻大木桶裏裝的“金湯”出的惡臭讓人抓狂。這些守壘防禦必備用品名字雖好聽,實為汙穢的“米田共”,不管刮東南西北風令全壘都彌漫著讓人作嘔的氣味裏。最後還是金吾大將軍請示風信子後,把水缸暫時移放到了處在下風口的一角。
剛處理完這件齷齪事,緊接著而來另一股臭氣,令一號井的守軍嘔吐不止。
無數的殘屍敗蛻。被庭軍堆到了坡下……
熏人屍臭開始在一號井內彌久留滯。金吾久經戰爭知道氣這麼炎熱,腐爛的屍體極易引起瘟疫。
“燒,給我燒!”金吾下令道,一號井點燃一切可以燃燒的東西推下坡來,滾滾的濃煙把一號井圍在中間。
庭軍沒有人統一組織,幾乎所有人出恭,情願都多走點路,也一定要泄在一號井的周圍,圍著山坡一溜白白的屁股,蔚為壯觀。
一號井內隻有一口水井,要供應這麼多的人畜飲用,井水水麵急劇下降。在這口井的不遠處,重新挖了三口井,但井水鹹得澀,和海水的味道並無二致,根本就無法飲用。
圍住一號井十日後,尨達和金吾現,坡下的庭軍開始築壩攔水,還開了一條通向一號井的新河道。很快一號井方圓幾裏內,成了一片澤國,幸好沙地不存水,水位隻到了膝蓋處,就不再升高。
守軍打上來幾桶臭河水,喝一口,肚子痛得像被抽取了腸子一般。就在一號井被河水圍困的當,一個手舉白旗的騎兵策馬來到一號井的通道前麵。
“我們唐大將軍要和你們的風信子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