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跌下石牆,不是被岸昆的那支破甲箭射翻的,他其實是被火炮炸起的一塊石頭擊中後背失去平衡後才掉下牆來。 Ww W COM幸好隨時在關注他的眾多護衛們夠機靈,抬著他龐大身軀,迅撤到了苦仙滸火炮的覆蓋範圍之外。
第二一大早,幾隻黑背信翁準時喚出東邊的霞光,海麵依舊泛起紅色的波浪,微風中還留下夜晚絲絲涼意,隻是銀色海灘完全改變了模樣,黑乎乎的海灘上到處是屍體,燒焦的味道充斥著海灘上空。一群腹部羽毛像白雪一樣潔白的海鷗,落在海灘上,很快被黏糊的石坑油弄得汙穢不堪。
一群苦仙滸士兵正在處理屍體,往堆成山一樣的屍山上倒上油料,“蓬”地引燃後,海灘上所有鳥類全都飛了不見蹤影。
“岸大將軍,剛才斥候來報,對麵庭軍不見了。”
岸昆護衛歐剛從戰艦上提下一桶水來,見岸大將軍從氈帳裏出來,趕緊稟告。
“他們隻是退回八號井壘去了,很快就會卷土重來……”岸昆望著血紅的空,像是在自言自語。
岸昆已經連續三日沒有合眼,胡子邋遢。剛才以為自己隻要一躺到行軍床上,馬上就會睡著,沒想到在床上折騰了半個多時辰,耳中沒有聽到廝殺聲,讓他一次次心悸從床上跳起來。
歐好奇地看著他們的大將軍,也不知道他得是不是真的。
這時,一名斥候飛奔而來,“稟告大將軍,庭軍在離八號井壘五裏的顛婆山開始壘營紮寨,布置防禦陣地。”
“唔,再去探來。”
直到看不見斥候的背影,驚歎不已的歐還沒把那桶水放下來。
“漁船上的淡水都裝滿了嗎?”岸昆邊扭動著酸麻的腰部,邊問歐。
“沒……還沒呢,他們連挖了十幾處地方,全是苦鹹水。這些庭軍太可恨了,把黑色的髒東西倒得到處都是。”
“你怎麼到戰艦上去提水呢?把這桶水提到漁船上去。”
“您是大將軍,怎麼可以沒有水洗漱呢?”歐站著不動。
“混賬東西,士兵們連水都喝不上,你叫我拿著清汪汪的淡水洗臉嗎?再跟我廢話,看我不收拾你……”岸昆作勢要打歐,歐提著水桶飛快跑開了。
昨晚上,庭軍被火炮逼出大草漁村的時候,大批激戰多時的苦仙滸士兵到村裏找水喝,連一滴都沒有找到。等費勁力氣挖了一口井後,提上一桶渾水來,還是不能喝,苦得澀不,全是泛著幽藍的油跡漂在上麵。
岸昆原本計劃留下戰艦,讓這些運來寶貴炮彈的漁船,把受了重傷的傷兵運回國,沒想到漁船出時,為了裝更多的貨物,淡水隻補給了單程,現在想回西風瘦馬壘,船上有這麼傷兵,沒有充足的淡水儲備那是萬萬不行的。
從水井到海上漁船間,兩千多名士兵連成一條幾裏長的運水長龍,隻等一桶桶的淡水從手上傳過來。
岸昆來到水井處,用手掌舀了點打上來的水喝了下去,味道確實難聞,他強忍著沒有吐掉,“不能再耽擱了,給漁船上水吧!”
到了中午時分,兩條漁船的水艙終於灌滿了,可是接下來岸昆聽到一個更加不好的消息,那口井出水越來越少,一刻鍾才打上來五、六桶水,而出去找水的一批斥候,要不就沒回來,回來的幾個斥候報告,附近僅有的幾口然水塘,不但被庭軍倒滿了油,還扔進了不少死人和死馬。軍營中已經有渴得難受的士兵,為了能多喝點水,不少士兵之間相互掐起架來……
岸昆攤開繳獲的地圖,最後把目光落在了離銀色海灘十多裏的那條河上。雖然這河水也是苦的,但現在缺水如此嚴重,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