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
月圓隻有一刻,大多數時間月都是殘的。
孤獨的月,孤獨的人。
什麼叫孤獨?
隻有你一個人的時候,你看看月亮,就知道什麼是孤獨了。
不管月亮是圓是缺。
今夜月明,月也圓。
柳如月獨自一人在這月光下。
幾個月之前,她為了丁風的事和她的父親柳青鬆絆了****,一氣之下,獨自離山。
於是,江湖上多了一名年紀輕輕的女俠客。
像風一樣飄過的女子,身懷絕技,貌如天仙的俠客,但卻是匪盜之徒的噩夢。
每當她替別人打抱不平的時候,別人的感激和微笑,才能減輕她心中的微痛,才能讓他暫時忘卻丁風。
越想忘卻,就越記得深刻。
所以月越圓,傷越深,思也越刻骨銘心。
柳如月多麼想丁風此刻能出現在她的身邊啊。
她不怕從此變成別人追殺的目標,她隻想和丁風在一起。
她很懷念以前的美好時光,無憂無慮,有說有笑,那種時光怕是再也不會來了吧。
丁風卻一直沒有再出現。
柳如月現在完全沒有丁風的消息,丁風是死是生?
怕是不會再有丁風的消息了吧,江湖上恐怕早已經沒有了丁風這個人。
柳如月又能做些什麼?
月明夜,一個黑影在屋簷上竄來竄去,怕又是夜行賊。
柳如月輕展身姿,行俠怕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了。
月仍殘,如月仍孤。
江湖上有兩位神秘的人物,盛傳沒有人見過他們的雙手是如何出招的。那些見過的,大多數都不是人了,早已魂歸西天。
冰火雙魅,人如其名,冰魅的一雙手是冷的,被擊中之後,頓感陰寒無比;火魅的手陽剛,拍在人身上,如火灼身。
更奇怪的是,據說這兩個人還是一個娘胎裏生出來的。
沒人想去招惹這兩個人。在江湖人口中,他們殺過地土惡霸,也殺過一方大家,無人知道他們何故殺人,也無人知道他們是正是邪,抑或兩者皆具。
神出鬼沒的人也該有個目標吧,他二人目標會是什麼?
秋未深,葉還殘綠。
司馬超憑欄獨坐,手上拿著一隻玉扳指在撥弄,那是多年前司馬鵬贈與他的,懷想那時天倫之樂,如今卻幾乎孤身一人,幸得李公子常伴左右。
如此靜思之際,四周卻霍騰騰跳出四個蒙麵人,每個人隻露出一雙眼睛,放佛要把人吞了一般。其中一個黑衣人跳出來就吼道:“司馬超,你讓我們等的好辛苦。”
司馬超細看眾人,知道他們口中所言之事,這些人等的就是李公子不在他身邊,但司馬超卻不吃驚,道:“那我豈不是罪過大了,要我請你們喝茶麼?”
那黑衣人又道:“喝茶就免了,留著你黃泉路上慢慢喝吧。”
司馬超端起身旁桌子上的茶杯,獨自飲了一杯,笑著說道:“那我現在可要好好喝上幾杯了。”
黑衣人眉間一笑,才不管司馬超是不是在喝茶,手一擺,四人都圍了上來。
刀、劍、槍和棍,四種兵器,四種招路。
司馬超一個人能同時應付得了四種兵器麼?
麵前的四個人絕不是泛泛之輩,他們都是張石青暗中重金聘請的殺手。
司馬超預料再也不會有上次被捕快追拿時的運氣,心思一定,將手中茶一飲而盡,擲在桌上,將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片草地,朗聲道:“這兒地方太小,不如到那邊去吧。”
黑衣人笑道:“諒你也是名臣之子,名將之徒,我等倒是送你個順水人情,讓你死個好去處。”
四名黑衣人圍著司馬超,眼睛直愣愣盯著司馬超,生怕司馬超飛了,要知道,這四人為了等這個機會,等了許久,他們知道,如果李公子和司馬超兩人聯手,他們四人絕不會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