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輛較為寬敞的馬車,馬是上好的馬,車是上好的車,隻見那匹馬站在那,時不時撥幾下馬蹄,鏗鏘有力。駕車的馬夫麵無表情,一動不動坐在那。
陸青止步道:“不知前方馬車為何要攔在路中?”
馬夫道:“這路又不是你家的,你為何不讓馬車攔在路中。”
陸青見馬夫如此傲氣,卻不生氣,道:“路雖不是我家的,但也不是你家的,能否讓個道,讓我等過去?”
馬夫道:“你們三別在這耍潑,趕緊走開,別擾了車裏的爺。”
真不知是誰耍潑了,高鋒見馬夫如此囂張,他今日原本不想來青鬆派,隻不過做個順水人情,一路上少言少語,倒不是他孤僻寡言,而是他並不想得罪青鬆派。這當兒眼見一區區馬夫竟敢在他天川派三位掌門麵前如此蠻橫,已是氣不打一處來,幾步躥上前,便要教訓馬夫一番。
如此蠻橫的馬夫,陸青、葉東自然也看不慣,所以並不開口攔阻,隻等著看馬夫的好戲。
馬夫沒想到來者竟是武林高手,對方來勢正急,他甩出手上的馬鞭,本想抽在高鋒身上,高鋒堂堂掌門,豈會被馬夫一鞭子拿住,順手一拉,又將馬鞭反撥回去。
眼見馬鞭就要抽在馬夫身上,這一抽絕對會讓馬夫身上多一道紅印。
陸青正等著聽馬夫的慘叫,不過奇怪,馬夫隻是驚在那兒,並沒有叫出聲來。那馬鞭不但沒有抽在馬夫身上,就在馬鞭剛碰到馬車簾的時候,那馬鞭竟像有了生命般,陡然又扭轉了回去,像刺出的飛矛,直指高鋒額頭。
高鋒根本沒有機會去反應過來,因為這種速度太快了,快的他隻能如同方才的馬夫一般,呆立在那兒。
陸青看在眼裏,知道這種功力絕不是馬夫所為,想必是車裏的人在馬鞭放接觸車簾的一瞬間,暗自發力而為之,如此功力,馬車未動,馬也為驚動,內力把握看來已爐火純青。
葉東忽然笑了起來,道:“誤會了,誤會了,車裏的一定是天鵬使者吧,在下葉東,正是你要等的人。”
車裏人聽見葉東如此一喊,並未說話,不過那直指著高鋒的馬鞭倒是瞬間軟了下來,看來車裏人是瀉了功力。
高鋒緩過神來,道:“原來是自己人,誤會誤會。”說罷趕緊後退幾步,站在陸青身旁。
葉東又道:“冰火雙魅兩位前輩為何不來?”
馬夫也緩過神來,道:“冰火雙魅作甚,豈要你打聽,你隻管辦好要做的事就行了!”
馬夫說話的口氣還是那麼不可一世,但麵前的三位掌門再無一人敢上前去教訓他,車裏的人看來並不想開口說話,這馬夫就算是天鵬使者的代言人了,於是葉東接過話,道:“這位馬夫大哥,不知天鵬使者可有何吩咐?”
那馬夫將馬鞭回收幾尺,繞在手上,這才從懷裏掏出來一張紙卷,竟不下車遞給葉東,隻是丟在地上,然後鬆了繞在手上的馬鞭,便準備揚長而去。
這種傲慢的態度,要不是車裏坐著位厲害的人物,三位同樣氣傲的掌門哪裏吞的下這口氣。馬車從三人旁邊經過的時候,馬車裏忽然伸出一隻手來,滿是香氣,手上抓著一方白絹,輕輕拋了出去,竟像是有股力道在下麵托著般,緩緩落到葉東的手上。
那白絹邊上繡著一朵冬梅,絹上有四字:小心行事。
車裏坐著的人脾氣居然和車外的馬夫截然不同,三位掌門再也不去想馬夫那可憎的嘴臉,因為有更讓他們好奇的東西。
江湖傳聞,有人見過的天鵬使者是男人樣,有人見過的天鵬使者是女人態。此刻他三人感覺轎中坐的是個女人,馬夫卻稱天鵬使者“爺”字,難道是為了混淆視聽?那麼,天鵬使者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