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冷,心暖,心冷。
隻問是誰人。
靜謐得隻能聽聞自然氣息的湖畔,丁風默對著一湖冷冷的水,他身旁,若劍可人般立在那,她明白丁風此時的心情。
他很孤獨。
丁風忽然一把抱住了若劍,若劍一陣驚訝,又是一陣驚喜。
可人溫暖的身子,溫暖了一顆孤獨的心。
若劍被抱得有點透不過氣,但她卻一聲不吭,隻靜靜享受著溫暖的懷抱。
寒風瑟瑟,殘脆的落葉在嚴冬氣息下,禁不住風的摧殘,脫離了樹枝,在風中緩緩飄落。
落到幹冷的地,偶爾還會飄起來;落到蕩漾的湖,卻逐漸被沾濕了,隻能隨波逐流,四處流浪。
江湖兒女,身不由己。
此時,一人靜悄悄地來了,默默看著相依的兩人,嘴中喃喃道:“他終於找到新的幸福了吧。”
柳如月輕輕拭去眼眶微濕的淚水,握緊了手上特地為丁風縫製的一件寒衣,這下該如何處理呢?
“師兄,你還記得當初的約定了麼?”柳如月默默問著自己,神情有些落魄。
“但願他能幸福。”但最終柳如月沒有打擾丁風,悄悄地離開了。
風忽然吹的急了,丁風好像有所感應,他鬆開若劍,看了看四周,但並未發現人影。
“怎麼了?”若劍還沉浸在方才的幸福之中,甜甜地問道。
“沒,沒什麼,方才唐突了。”經過剛才情不自禁的一抱,丁風此刻有些忐忑。
“哈,怎麼會唐突呢?你知道嗎?不久後我要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來看你了。”若劍語氣中帶著頑皮,又透著些失望。
“為什麼?”丁風道。
“最近江湖風波太多,更有不少門派到烽火十二寨來生事,最近又有不少青鬆派的弟子投入了十二寨的門下,為了這些人的安全,總寨主決定要遷寨去個更加隱蔽的地方,你也知道,遷寨這種大事,肯定要耗費不少時日,我怕是很久不能來找你了。”
丁風沒有作聲,若劍笑道:“好啦好啦,又不是以後見不到了,你會想我的吧?哈哈哈。”
看著若劍頑皮的儀態,丁風在困倦中勉強擠出了笑容,道:“會的。”
夜,同樣的靜謐,月,從東方初升起,西方餘暉還未散盡。
方與若劍分離,丁風獨立湖畔,心事煩多。該往哪裏去呢?那日近在眼前的父親,卻不能貪享臥膝之歡;若劍對他的歡喜之情,他與柳如月的青梅竹馬,他到底該如何釋清?
願一人常作伴,一解相思,當真難?
“嗖嗖嗖!”
忽然,六支疾馳的弓箭,在暗淡暮光與月色下,乘風而來。
丁風恍惚之中,頓覺不妙,身形稍慢片刻,雖避過五支奪命之箭,奈何第六支箭卻正中丁風慢了半調的左腿。
雖非致命之處,丁風行動卻已受阻。
弓箭手門又已經飛箭而出,行動不便的丁風此刻神誌清醒,出劍劈開來箭。
此刻弓箭手雖無法再射中丁風,但方才的冷箭,已然奏效。弓箭手背後立著四人,阮金、常樂、羽墨和步不笑。
羽墨先開口道:“這種背後冷箭的行徑,著實不合我的胃口,下麵的事我就不參與了。”
阮金、常樂兩人,本也不是喜歡這種暗箭傷人之輩,弓箭手乃是步不笑從派中選出的射箭好手,不過此番行動,關係將來生死大事,身在事中,已然由不得自己。
說實話,當初阮金、常樂兩人也見過丁風,知其品性,要不是各為其主,他兩人到並不情願參與狙殺丁風之事。
唯獨步不笑一派得意神情,若是此番解決掉了丁風,他自然能邀上首功。
丁風冷視著來箭的方向,步不笑已帶頭躍出,阮金與常樂緊隨其後,而羽墨公子果真在後麵看戲。
目光相視,短短片刻,已然兵刃相向,丁風左腿受製,步不笑武藝並不高深,但步不笑此刻使一柄長槍,挑、刺、劃、劈,招招逼命,丁風初刻竟難以應對。
步不笑冷笑道:“如此看來,我可取得全功了。”語畢,他攻勢更急,勢要一槍將丁風摞倒。
又是十來個回合,步不笑仍未拿下丁風,此時步不笑招式已窮,不免有些著急。又過了五六回合,步不笑的招式竟已全被止住,搏命之間,丁風本無殺人之心,奈何生死一瞬,已不容多想,他看透步不笑的招式之後,反製之餘,已有奪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