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或真或假的紳士們,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持餐用刀叉舉止得體,時不時輕聲交談幾句。
整個餐廳都是那麼的安靜,唯有一處不同,是在餐廳最顯眼的地方,擁簇著好幾名拿著高腳杯的男子,被圍在中間的是一對情侶,鄭飛都見過,女人是那晚上的貴族姐,男人是航海家克勞德。
人們圍著克勞德,七嘴八舌地些客套話獻殷勤,世俗的臉上諂媚氣息盡顯。
見狀,皮特帶著嫉妒對鄭飛:“自從帶了一整箱珠寶回來,他就成了亞特蘭大鎮最紅的人!”
“他之前去了哪裏?”
“聽是沿著海岸線走,到了一片酷熱的土地。”
“非洲,黃金海岸。”鄭飛自言自語,瞧著克勞德趾高氣昂的模樣,明白——無論在哪個年代,財富的地位都是不可撼動的。
“什麼?”
“哦,沒什麼,我們去辦正事吧!”
他們扛著網兜,趿拉著破了洞的布鞋,路過一張張餐桌,客人們紛紛掩鼻作厭惡狀,因為他們身上的魚腥味和臭汗味。
服務生實在看不下去了,夾著菜單連跑幾步過來,皺眉道:“兩位,請你們出去洗幹淨再來用餐。”言語中,帶著濃濃的諷刺。
“我們不用餐,找你們老板。”鄭飛放下網兜,胸膛一挺,結實的胸肌讓服務生態度緩和不少。
看見這些貝類海鮮,服務生大概明白了,撇了下頭:“跟我去後廚。”
隔得遠遠的,後廚各種料理混雜在一起的香味兒便撲麵而來,鄭飛聞得出,其中有肉質酥嫩的烤鵝,每年聖誕節晚餐必不可少。
被這麼一弄還真是餓了,兩人不約而同地偷偷咽了口口水。
廚房很嘈雜,洗菜聲切菜聲爆炒聲,再加上主廚幾乎歇斯底裏的指揮,讓鄭飛感覺跟進了kV似的。
“喬治,鹽遞給我!是鹽不是糖你這個豬腦子!”
“呐,誰讓你切開了鵝肝?!你這是毀了它!”
“漢斯你要是不想失業,就在兩分鍾之內把甜點弄好!”
所有聲音加起來都不及主廚一個人分貝大,胖乎乎的他掐著水桶腰,氣得直瞪眼,嘟囔道:“我的上帝,老板從哪找了你們這群廢物!”
這動靜讓服務生怯諾起來,走上前賠笑道:“主廚,這兩個人要找老板,估計是漁民,被我直接領到了這裏。”
聽見這話,胖主廚的氣消了些,瞟了眼鄭飛手裏的網兜,拍了拍服務生的肩膀,意味深長地:“幹的漂亮,你的好處少不了。”
在這家高級餐廳,主廚有權限購買食材,花費八十枚銀幣可以找老板要一百,隻要不是太過分就行,畢竟主廚是餐廳的招牌,老板睜隻眼閉隻眼。
“夥計,這是哪種貝?”主廚撿起一隻鮑魚疑惑道,對這種從未見過的貝殼感到新奇。
“它叫鮑魚,是一種很稀有的貝類,味道鮮美,大城市的富人們把它稱為海味之冠,價值不菲。”
“得了吧夥計,這麼醜陋的貝殼,味道又能好到哪去,我出十五銀幣,全買了!”主廚轉了轉眼珠子,憑著多年的經驗,他看出這些外表不起眼的貝殼,肉質的確鮮嫩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