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神父(1 / 2)

德蘭克怔了下,抬起自己那驕傲的胡子,不屑道:“我不僅是個軍官,還是高貴的皇家騎士和貴族,你隻不過是個卑賤的犯人而已,沒資格挑戰我。”

“你是不敢麼?”鄭飛咄咄逼人道。

周圍的士兵這麼看著,眼神中既有怯諾,又帶著些對長官的質疑,又兩個膽大的還輕聲議論了起來。

德蘭克獰笑著,示意士兵押緊他,撣了撣肩膀,猝然猛地一拳捶向他的腹部,旋即抽回手又是一拳,臉色鐵青。

絞痛傳來,鄭飛隻覺胃裏翻江倒海,咳出幾口酸水,攥緊拳頭,悶聲不語。

“你以為這是混混鬥毆麼?”德蘭克揉著手指,輕蔑道:“疼就喊出來吧,沒人會看不起你,因為你早已卑賤到了極點。”

鄭飛暈乎乎地想起,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剛被押到監獄的那夜晚,也是在這裏,也是被這麼多士兵圍著,也是同樣的被押著打,不同的是上次是一拳這次是兩拳。

他咬著牙,強忍疼痛,笑了笑,道:“上次我過,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好啊,我等著你,螻蟻。”德蘭克盯著他,嗤笑了一聲,轉身去到了樹蔭下,繼續坐在藤椅上喝酒。

在二十名士兵的押送下,鄭飛被蒙上眼睛帶出監獄,來到了不遠處的教堂。

“帶他進來吧,拿掉他的眼罩。”一個蒼老且慈祥的聲音。

拿掉眼罩後,鄭飛並不覺得刺眼,因為自己身處的環境不比黑夜亮堂多少,陰暗,但不潮濕。

他被綁在椅子上,聽著士兵們的腳步聲遠離,四下張望了一番,現自己坐在一個黑暗的屋裏。

他深吸幾口氣,問:“這是哪?”

“哦~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我想得那麼冷血。”黑暗中,蒼老的聲音回答,回蕩在空曠的大廳中,傳達到這間屋時顯得極為空靈。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冷血?”

“一個要被絞死的人,難道不應該冷血麼?”

“如果我我什麼都沒做錯,你信麼?”

“我信,你什麼我都信,因為我是個神父,你沒必要對我撒謊。年輕人,在你離開世間之前,懺悔吧,罪過和後悔,什麼都可以。”

“罪過~”也許是被這空靈的嗓音感染,鄭飛有了絲略微的失神,黯然低下頭。

“沒錯,在這裏你要做最真實的自己,不要隱瞞,每個人生來都是個罪人,生活最本真的意義,其實是一個不斷贖罪的旅程。”

鄭飛舔了下幹裂的嘴角,不禁笑了笑,笑得苦澀。這位不知身在何方的神父倘若放到二十一世紀,絕對是位心理學大師,就連素來冷漠的自己,在這一刻竟然都想要打開內心的隔閡,傾訴些什麼。

神父見他沉默了,知道自己的話起了點作用,接著用平和的語氣催促道:“吧,你的罪過,幹幹淨淨地去堂,不帶去任何屬於世間的羈絆。”

“我殺過人。”鄭飛決定開口,有些話還是出來比較爽。

“繼續。”

“十年前,我成為了一名士兵,最精銳的士兵,去到最艱苦的地點,執行最險峻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