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當下我們奧斯曼帝國的征戰大軍幾乎遍布了整個東歐,經過海峽進入黑海的商隊,去的都是我們的敵國,由於擔心會有人偷偷向敵國販賣軍火,王室親自派人前來監管,負責搜查過往船隊,那個人是王室特遣者,誰的麵子都不給,就連公爵大人都得讓著他。”
之所以,奧斯曼帝國不把海峽給封了,是因為伊斯坦布爾是當今世界第一大港,每來往的船隻不計其數,它們能給帝國提供豐厚的利潤,招募更多的軍隊,封掉海峽會是一筆不的損失。
再者,奧斯曼帝國在無數次戰役中所向披靡,下至士兵上至元帥,全都養成了一股傲氣,他們自負地認為,沒有人能闖過海峽封鎖線,雖然這是事實。
海峽兩岸搭建了無數個炮台,安放的都是烏爾班監製的強力遠程加農炮,一旦現有人膽敢硬闖,五分鍾之內便會有不亞於八十門加農炮集火,那樣的話,恐怕這個時代最強大的海軍,也扛不住那鋪蓋地比頭顱還大的爆裂彈,更難堪的是,他們無法還手,當艦載火炮遇上岸炮,尤其是烏爾班設計的岸炮,隻能被吊著打。
似乎,海峽比伊斯坦布爾城還難闖。
但,硬闖不成,可以智取。
鄭飛讓軍官把船隊多壓幾,為的就是能有足夠的時間和海峽守備官的女兒接觸,否則時間太過緊急,什麼有價值的信息都得不到。
燈光暗的很,比一根蠟燭還要微弱,軍官拿匕把烤豬腿上的牛肉心翼翼地切下來放到盤子裏,笑問:“來喝一杯嗎?”
“你不是舍不得嗎?”
“嗨,那是以前,現在我能舍得了,因為你剛給了我一百個金幣。”
著,軍官默默走到櫃子旁,拿出了一瓶上好的紅葡萄酒,那是幾個月前某個從法蘭西來的商人送的。
鄭飛覺得,這軍官還是蠻可愛的。
他笑了笑,欣然坐下,但為了不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喝酒吃肉上,他問了點其它事。
“你是土耳其人嗎?”
“不是。”幽幽的,軍官嗤笑一聲,眉宇之間現出一縷哀怨,似是在感歎命運。
“那你是?”
“我是拜占庭人,十年前我的國家滅亡後,我和手底下那群士兵作為俘虜,被編製到了奧斯曼軍隊中,奧斯曼人賦予我們這些人一個名字——雜兵。”
軍官頓了頓,吞了口酒,又是嗤笑。
“不然,你見過有精銳軍隊被派來管碼頭的嗎?我們用的都是最粗糙的武器,平時除了接待外來船,就隻能管管睡在貨箱堆上的那些搬運工了。”
搬運工,正是鄭飛的目的。
“這整片海灘都歸你管嗎?”他吃了塊香酥烤豬肉,味道不錯。
軍官搖頭。
“我的權力哪有這麼大,這片連綿的海灘被劃分為十個區域,我隻負責其中一個,我多年的好朋友負責另一個,聽起來好像能撈到油水,其實絕大部分都落到了王室特遣者和海峽守備官手裏,我們隻能偷偷藏一點蠅頭利。”
軍官嚼著豬肉,忽然想到了什麼:“哦對了,千萬不要把我在屋子裏烤豬肉的事出去,伊斯坦布爾的統治階層許多都是信教徒,不知為什麼他們宗教規定不許吃豬肉,我怕惹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