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官那雙驚惶不定的眼珠子轉了轉,不知是在想什麼,與此同時,鄭飛嘴角輕翹。
“怎麼,不可以嗎?”鄭飛拿過聖地亞哥剛偷的那瓶劣質酒,不過隻湊到鼻尖就沒有喝下去的**了。
守衛官的手指敲擊著桌麵,眉頭緊蹙,仔細盯著畫滿線條的羊皮紙,逐塊逐塊地研究。
這份完善版地圖,就算是在伊斯坦布爾待了好幾年的他,也從未見過,一個從的黎波裏剛回來的軍官竟然掏了出來,實在是難以置信。
油燈,跳動著昏黃色的火苗,聖地亞哥美滋滋地喝著劣質酒,外麵的老板已墜入夢鄉,寂靜的冬夜,一點點流逝。
聖地亞哥喝酒度很快,瓶子很快就見了底,他卻沒有絲毫醉意,看來這酒是摻水的。
過了好久,守衛官終於抬起頭注視鄭飛的眼睛,經曆了細思斟酌,之前的怒氣與惶恐,已悄然散去。
“你知道嗎,萬一你被抓住,一定會被送上斷頭台的。”
“隻要你肯放行,就絕不會出意外的,深夜時段城裏連巡邏隊都睡了,沒人會現。”
“問題是,你確定能從防守嚴密的炮兵駐地裏偷出火炮來麼?他們用的可都是多年前烏爾班大人設計的加農炮,最短的炮管也有三米長,怎麼弄出來?”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處理好的,你隻需要跟手下打好招呼,等我們到了城門口放行就是了。”
“我隻有一個要求,萬一出了事千萬別把我賣出來。”
鄭飛聳聳肩,以示默認。
就這樣,談妥了,正應了一句話,沒有什麼事是錢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明給的錢不夠。
伊斯坦布爾是個奇妙的城市,在這裏,生活著來自不同地方、有著不同信仰政見的人,當這些人聚集在一起,會自然而然碰撞出思維的火花。
近年來,奧斯曼帝國的勇猛大軍無往不勝,幾乎橫掃了歐亞非三大6,即便是最難以攻克的要塞,也在他們的猛烈攻勢下淪陷。
和前線那些拿鮮血和生命戰鬥的將士們不同,留在後方的軍官,尤其是留在都並且很閑的,過慣了安逸生活的他們,早已丟了當初的那份熱血與信仰,那“為了蘇丹!為了真主!”的口號,成了茶餘飯後的笑談。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隻想安安靜靜地撈點錢,辭職去買座城堡莊園,過無憂無慮的日子。
否則的話,無論鄭飛再怎麼善於蠱惑人心,也無法成功。
從酒館出來,守衛官拎著個布袋坐馬車回了營地,那裏麵有五百枚金幣,是鄭飛的預付款。
朦朧的夜色下,目送著守衛官的背影消失在街角,鄭飛和聖地亞哥等人漫步在街道上,約摸過了半個時,他們到了伊斯坦布爾城的東北角,這裏有座城堡,年代很久的樣子。
城堡的主人是個做古董生意的富商,早些年就在城郊新建了大莊園,全家搬了進去,這座城堡也就淪為半廢棄狀態,隻偶爾有仆人過來打掃一下衛生。
布拉德的朋友,那位神通廣大的酒館老板,通過關係把城堡租了過來,提供給鄭飛住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