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少頃。
“去搜搜,把象牙犀牛角之類的拿上。”他補了一句,嘴角微翹。
士兵水手們應聲而動,散落到倉庫的各個角落,用砍刀匕野蠻地撬開箱子,見到食物軍需品直接跳過,見到名貴且方便攜帶的珍品就一股腦全部塞進袋子裏。
在他們洗劫的時候,鄭飛和聖地亞哥爬上了高高的瞭望塔,這裏躺著四具屍體。
站在瞭望塔上,抬眼遠眺幾百米的海峽守備軍陣地,一切正常,守備軍都在休息,隻有炮台上的例外,那些炮兵得時時刻刻監視海峽,以防有軍火船隻強行闖過。
“夥計你等會打算怎麼點火?”聖地亞哥伏在護欄上,手裏提著個吊墜,蕩來蕩去,吊墜上鑲嵌著一枚鮮紅色的寶石。
鄭飛瞟見吊墜,麵露驚訝。
“你哪來這麼值錢的東西?”
“什麼?噢,你這個。”聖地亞哥露出牙齒,憨憨地笑了笑:“還記得在巴薩羅那我們收了批水手,其中有個叫馬裏奧的嗎?”
“記得。”鄭飛不禁微笑,這名字簡直不能再耳熟,一聽見腦子裏就會浮現出吃蘑菇踩烏龜的畫麵。
“嗯,那夜裏在甲板上舉行宴會,我用十次和薇薇安上床的機會和他換了這塊紅寶石,前幾在城裏我碰巧遇見個寶石工匠,就把它加工成吊墜了。”
“這可不像你。”鄭飛擰開酒壺蓋,放在鼻尖嗅了嗅,平視遠方那黑漆漆的穹頂,語氣中帶著些許傷感,為聖地亞哥單純的頭腦,單純的愛戀。
“是要送給哪個姑娘嗎?”
“對,你知道的,亞特蘭大碼頭酒吧的舞娘維茜,她是這個世上最讓我想要征服的女人。”
“可惜暫時沒機會了,找到斯巴達後裔,我們就得想辦法回美洲去了。”
聖地亞哥努努嘴,把吊墜向上一提,握住。
“那就再多等等唄。”
“希望她的命運不要跟特蕾莎一樣。”
話音剛落,鄭飛意識到錯話了,沉吟片刻,轉移話題。
“嘿,你要送她禮物怎麼不早,我可以給你一筆錢去買最好的吊墜。”
“不,再好那也是你的錢。”聖地亞哥聳肩,笑容依然那麼憨。
“也是~”鄭飛搭了句,正要再點什麼時,忽然望見遠處的海麵上閃起一團赤色火光,緊接著,轟隆隆的悶響襲來。
又一艘運載軍火的商船被擊中了,借著微弱的月光,能清楚看到海灘上如螞蟻般的人們跑來跑去,有的是逃命,有的是看熱鬧。
鄭飛眉心一蹙,吖了口酒,在聖地亞哥還盯著那團火沒反應過來時,快衝下瞭望塔,來到倉庫門口。
“夥計們,別再找值錢玩意兒了,把倉庫裏的軍火都搜羅到一起,炸藥全部堆在門口,另外再推幾門火炮出來。”
那艘被擊中的倒黴的商船,為炸掉倉庫創造了極佳的良機。
這個時代沒有定時炸彈,想引爆炸藥就必須點引線,引線太長的話容易半路出故障,而太短的話又必須離倉庫很近,到時候倉庫雖然炸掉了,但很可能會被蜂擁而來的守備軍逮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