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塞納回憶錄【第二更】(1 / 2)

後來我到了一個大城鎮,人們告訴我那裏是安特衛普,知道安特衛普是什麼鬼地方,凍死我了!

不過,那裏的人看起來都很富有的樣子,冬的夜晚,好像每一戶人家都能吃得起烤鵝,我從來沒吃過烤鵝,那時候我十歲。

你知道美食,尤其是烤鵝那樣的美食,對一個十歲孩兒的誘惑力有多大麼?我的口水就沒有停過,扒著人家的門縫往裏看,瞧著他們美滋滋地吃,我是多想闖進去搶根鵝腿就跑呀,但我知道那會被揍得很慘。

唔,我現在是在跟誰話?嗬,管他呢。

大概是有戶人家實在受不了我整在家門口晃了,就對我:想吃烤鵝嗎?沿著街道一直往前走,那裏有家西奧餐廳,是上層人士出沒的地方,後廚經常會有客人吃剩的好東西,你可以去那碰碰運氣。

於是,我去了。趁著胖廚子們不注意,我溜進了餐廳後廚,在那裏我現了一桶甜湯,半塊牛排,以及一大卷美味的麵包,那麵包夠我吃好幾的呢。

你知道我多久沒沾過肉了嗎?從我出生那開始,我就從沒吃過肉,除了偶爾捉到隻兔子什麼的。

所以見到牛排,我不管不顧地抓起來就啃,啃完後就著甜湯咕嚕咕嚕咽下,哇,那是我吃過最美味的一頓飯了。

但是我餓了好幾了,連半飽都沒有,我猶豫不決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對那卷麵包伸出了爪子。

麵包放在麵點師身旁,他正專心做著貴客要的甜點,應該不會注意到我的。然而這隻是我自己的想法,事實是麵包一動他就現了我,想都沒想就舉起擀麵杖擂了我一下,好疼好疼。我一把扯過麵包撒腿就跑,衝出餐廳後廚。

安特衛普的夜晚格外寒冷,街道上人影蕭條,我那單薄的衣服絲毫遮擋不了寒風肆虐,整個人像待在冰窖裏似的,但是我還在拚命奔跑,萬一被身後那幾個凶巴巴的胖廚子抓住,會把我揍死的。

我在跑,他們在喊:偷東西的崽子,看我不打死你!

就這樣,我跑得筋疲力盡也不敢停下,直到衝進了碼頭,正準備休憩的搬運工拿他們驚訝的眼神看熱鬧,我在貨箱堆中左拐右拐,終於甩掉了那些胖乎乎的傻家夥,趁人們不注意,溜上了一條貨船,藏到了船艙裏頭。

我不敢出去,就找了個箱子躲起來,箱子裏麵的貨物是毛皮大衣,好暖和好舒服,往裏麵一躺,渾身冷冰冰的都快僵了,漸漸的漸漸的,我就睡著了。

接下來的幾,我不清楚外麵生了什麼,但經常有腳步聲出現在箱子外麵,所以我不敢露頭,就一直待在裏麵,餓了就吃那卷麵包,渴了就喝水,我有個水壺,裏麵有半壺水。

箱子裏永遠都是黑漆漆的,所以我不曉得過了多少,那周圍忽然變得鬧哄哄的,人們的都是我聽不懂的語言,哼哧哼哧,偶爾大笑幾聲,很爽朗的樣子。

我感覺我的箱子被抬了起來,晃來晃去的,於是我趕緊爬了出來,把他們嚇了一跳,箱子咚的一聲摔在地上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