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父親,險些讓烏爾班的眼淚落下來,他呆呆地杵在原地,眼神中閃爍出無法割舍的情愫,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這個人,從頭到腳仔細打量。 Ww W COM
長相、衣著、神態氣質無論哪方麵都和印象中的兒子大不相同,反倒像是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大老紳士。
唯有眼睛裏的那一絲光彩,喚起了他從前的記憶,隱隱約約間他感覺到,這就是烏爾班,他唯一的兒子。
但他實在想不通,烏爾班不是十幾年前就死了麼,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歐洲大6的另一側,而且還是以這樣的姿態和年齡。
“你”
烏爾班嘴唇蠕動了兩下,紋絲不動地凝視著克裏斯汀,過了好久也沒能出什麼,重複著:“你”
和他的反應不同,克裏斯汀的臉上早已堆滿了笑容,在護衛戈麥德兄弟的攙扶下起身,先對鄭飛鞠了個躬表示謝意,而後就那麼望著闊別十年的父親,傻笑。
烏爾班更加摸不著頭腦了,心中不由得犯起了嘀咕,猜想:這人不會是個傻子吧
“你你是誰?”他皺起眉頭。
對於父親的質疑,克裏斯汀做好了心理準備,畢竟已經過去了十幾年,再加上自己來到丹麥後日夜操勞,早已泯去了當年的青春容貌,變成了一個半老不老的老頭兒。
他微微一笑:“我的童年是在鄉村度過的,那時候您通過打獵來養活全家,我們家有一隻名叫塔克的狗,每到傍晚它就會蹲在家門前,伸長脖子眺望您離開的方向。母親會燉上一鍋肉等著您回來,有一她蹲了鍋狗肉,塔克難過的好幾都沒吃飯”
漸漸的,克裏斯汀眸子裏泛起了異樣的神采,把令他深深眷戀的回憶,一點一點的表達出來。
平實樸素的講述,在旁人聽來沒什麼動人之處,但這些用語言描繪出的場景,把烏爾班瞬間帶回到許多年以前,那些春夏秋冬,那些酸甜苦辣,仿佛一切都近在眼前,卻永遠都抓不到。
聽著克裏斯汀訴著逝去很多年的往事,幾滴飽含情感的淚珠,從烏爾班的眼角滑落。
這些事情隻有他的兒子知道,不可能是別人。
“你”烏爾班哆嗦著上前幾步,站到克裏斯汀麵前,遲疑片刻,抬手捏捏他的臉:“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克裏斯汀抹了把眼淚,內心的欣喜難以控製,以至於鼻涕都出來了。
“離開伊斯坦布爾後,我就流浪在歐洲各地,最後搭上了一支商隊來到了丹麥,這些年來我每都隻睡四個時,其餘的時間都在研究思考,也許是太累了,不知不覺就變得這麼老了。”
“看起來,就像是我的弟弟。”烏爾班苦笑了下,憐惜地歎了口氣。
這時他又想到了什麼,問:“當年聽你和你的母親都死了,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克裏斯汀不願意想這些事情了,搖搖頭:“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我們父子倆很幸運的遇見了,為什麼還要去想讓我們痛苦的回憶呢?來吧,好好喝頓酒!”
“也是。”烏爾班眉毛微抬,淺笑:“你長大了,和以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