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人前偽裝成冰冷無情,拚命壓抑著那份思念,可是身體卻做出最誠實的反應。剛才在夢境中,他隻以為是她,便毫無顧忌地接受了。
希望越多,失望也就越大。
謝仕卿從他的眼裏讀出了失望,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寒意,心裏“咯噔”一下,倉皇地開口問:“阿翰,你怎麼了?是我啊!”
他將她從自己身上拉離,站起身漠漠地說:“下次不要在我睡著的時候進來打擾。”
她不明所以地望著他,想不明白不過是一個突襲的吻,何至於反應這麼大。她從身後環住他精窄的腰,呐呐地問:“你是不是還在怨我?我都已經把自己完整地交給你了,要怎樣你才能完全接納我?”
她心裏很急,自從那一夜過後,他再也沒碰過她,對她的幾次暗示也置之不理。自己已經不再年輕,比不過公司裏那些虎視眈眈盯著他的小女生,她怕他對自己隻是一時的衝動。
“你多想了,最近事情太多,人有些煩躁,不是針對你。”他找出香煙和打火機,“嚓”打火點上。
謝仕卿靠在他寬厚的背上,嗅著透過那層襯衫料散出的清冽男人氣味,深深迷醉,不由喃喃地說:“阿翰,我想要你。”
左斯翰眉峰一皺,垂眸看向環在自己腰上的兩條手臂,正想著如何回複,就被門外突然傳來的大聲喧嘩所吸引。
隨即,辦公室門被人從外大力踹開,晨瀟怒氣衝衝地站在門前,看見屋內兩人的親昵姿勢,霎時臉色鐵青,冷笑連連:“左斯翰,你有種!依蓮被你折磨得死去活來,像換了一個人,你倒是快活得很,在她的辦公室裏和女人調起了情!”
晨瀟身後緊隨的幾個保安,望向左斯翰沉鬱的臉色,緊張地解釋著:“左董,這位先生硬是要闖進電梯,我們幾個一時沒攔得住。”
左斯翰揮揮手說:“你們攔不住他的,通知維修部門的人上來修門。”
保安見他沒有怪罪的意思,大大鬆了口氣,一個個離開了。
左斯翰拍拍謝仕卿的肩膀,溫聲說:“你先出去。”
她依依不舍地看著他,擔憂地問道:“這人安全嗎?要不要我報警?”
門口的晨瀟冷嗤一聲。
“不用,出去吧。”左斯翰的聲音透著絲不耐煩。
謝仕卿沒敢多停留,紅著臉出去了。經過晨瀟的身邊,很明顯地感受到他敵意的目光。
她說不清如今對左斯翰的感覺,除了愛戀外,還有一份不明所以的畏懼,隻要他周身的氣場一變,她就不敢再忤逆。
“你就為了這種貨色背叛了依蓮?”晨瀟滿臉的不屑,冷笑著說:“依蓮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總識人不清!”
“你來找我什麼事?”
晨瀟盯著他,惡狠狠地說:“想揍你!那天在醫院,當著依蓮的麵,我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但這口氣我還是要幫她出!”
“走吧,我也正想和你切磋一下。”左斯翰淡淡應下,從衣架上取過大衣披上。“我們去天台。”
一月的冬末,寒風淩冽狂舞,剛打開天台的門,就是一陣冷風割麵,讓人睜不開眼。
晨瀟率先走上階梯,他見左斯翰走上來時,把那道門順帶鎖上了。
不等左斯翰在天台上站穩,晨瀟立時衝上前,朝著左斯翰的臉上揮出一記氣勢淩厲的直拳,完全不同於那天在醫院裏的力道。
左斯翰略一側臉,拳頭落在了他的左臉頰,立刻嘴角開裂,鮮血溢出。他微俯下腰,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嗬嗬”低聲笑了起來。“這回就不怕露出真功夫?看來,你是真怒了。”
晨瀟轉了轉手腕,冷然一笑說:“我早就看不慣你這張道貌岸然的嘴臉,如果不是依蓮接受了你,在訂婚宴上我就想揍你一頓!”
“可是你沒有那樣的機會,不管是訂婚還是婚姻,她都獨獨給了我。”左斯翰挑眉笑了,眼裏放射出異樣的神采。
晨瀟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找死!”隨後他的拳腳如雨點般攻向對方。
這次,有了防備的左斯翰也不再含糊,集中精力應對他的進攻,適時地給予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