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傻瓜,謝什麼。”
又簡短地聊了會,才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
左斯翰熄燈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剛才,和楚嶔崟聊天時,他就覺得身體裏火燒火燎的,當時認為是太想念她的緣故。
他坐起身,將床頭燈打開,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咕嘟咕嘟”將涼水全部喝下。
這家裏,除了桂嫂,就是左詩敏和小夏,誰給他下藥,即使他現在思緒已開始混沌,也能第一時間想到。
“思遠,趕緊過來!送我去醫院!”他撥出的電話一被人接通,即對著手機啞聲嘶吼。
他的身體越來越僵硬,被這股熾火燃燒得理智幾近奔潰,趁著最後一絲清明,他抓住了在自己身上作亂的纖手,喘著粗氣,嗓音啞得厲害,“放開!”
模糊的視線中,朦朧可見一個女人嬌娜的身影在眼前晃動,她在他的耳邊熱乎乎地吹著氣,“森,是我呀,楚嶔崟。”
嶔崟?
“你怎麼來了?”
“我想你了。”她一口含住他的左耳垂,用細細的牙齒輕咬著。
她卻沒有絲毫不悅,反而興奮地尖叫起來:“阿翰,快!要了我吧!”
陸思遠心急火燎地趕到中天府邸的別墅,拚命地敲打著大門,卻沒人回應。
他一急,開始使勁踹門,夜深人靜下,這一番動靜引起了左鄰右舍的不滿,紛紛電話通知物業前來處理。
“先生,請不要在這裏砸門,已經有人向我們投訴了!”幾個物業的保安衝過來拉住他,“你再這樣,我們就要報警了!”他們權當他是醉鬼在鬧事。
“裏麵的人出事了!你們快去把門給我砸開!”陸思遠急得語調都走了樣。
“這……”幾個保安麵麵相覷,站在原地沒動。
住在這個小區的人,非富即貴,他們憑什麼聽這個大腦不清楚的人指揮,如果業主追究起來,他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正當陸思遠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時,門被人從裏打開了。
開門的是個三十幾歲的青年,臉色潮紅不自然。“你找誰?”
陸思遠沒同他廢話,從他身側衝了進去,直接上了二樓臥室。
左斯翰臥室的大床上坐著個女人,身上是一件薄透的睡衣,正手足無措地抱膝在低聲啜泣著,房間裏進了人也絲毫不關心。
陸思遠眼尖地看見海洋藍床單上的那一塊深色斑痕,眉心頓時突突直跳。
“老左!”
他四下張望,最後鎖定了浴室,急忙跑過去。
浴室的門已被人從裏反鎖住,“老左!開門!我是陸思遠!”
裏麵悄無聲息的。
陸思遠退後幾步,猛地衝過去大力撞開了門。
黑漆漆的狹小空間裏,立刻被臥室的燈光充斥。白色的大浴缸,一個男人就這樣穿著睡衣浸泡在冰冷的水裏,一聲不吭。
陸思遠連忙將燈打開,隻見水裏的男人,緊閉著雙眼,臉上連同脖子裏的肌膚都呈現出不正常的紫紅色,氣息微弱。
他探手一摸左斯翰的額頭,燙得嚇人。
“你怎麼能隨便闖入別人的居所?”身後,開門的那個男人不安地質問道。
陸思遠猛一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又衝著床上的女人目眥盡裂地吼道:“你他媽的給他下了多少春藥!你知不知道那麼多藥會害死人的!”
兀自在床上發呆的左詩敏乍一聽“死”字,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赤著腳奔到浴室門口。當看到左斯翰不省人事的樣子,即刻痛哭了起來,嘴裏傷心地喊著:“阿翰!我沒想要你死!我不是故意的!”
“媽的!一群瘋子!”陸思遠止不住要爆粗口,衝著還在怔愣的男人喝道:“不想搞出人命,趕緊和我一起將人送醫院!”
半個小時後,當左斯翰的手背被插上針管,透明的藥水通過針頭一滴一滴往他的靜脈輸入後,守在床邊的陸思遠才大大鬆了口氣。
好在他及時趕到了,如果再晚半個小時處理,左斯翰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那一男一女被他趕到了醫院過道上,不允許他們再近左斯翰的身。
陸思遠口袋裏的手機一陣響,他看了一眼接起,“老婆,什麼事?”
“思遠,左斯翰怎麼了,得了什麼病?”簡思艾在電話裏問道。左斯翰深夜的緊急CALL,當時也將她吵醒了。
陸思遠疲累地揉著眉心,歎著氣說:“這老左造了什麼孽,被人下了十倍的媚藥,差點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