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工作(1 / 3)

春節過後,沈漱的哥哥沈斐帶著兩個男人來到了我家。

其實到現在我還不能完全把這個老教堂東區的小院兒當成我的家。我一直認為我的家就是那個大的像王府一樣的紀家大院兒。這很正常因為我從小就那兒吃喝拉撒,所以感情還是有的。

沈斐指著一個年約七十上下的老頭兒對我說。“這位是南城出版社的創始人崔眠先生。”

我看著眼前的老人,心中總是覺得這位長者有些麵熟。人就是這樣,你越是感覺到麵熟的人,你也是越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從你的生命中匆匆路過的。

我微笑著向這位長者點頭,而這位叫崔眠的老人卻慈眉善目的衝我笑了笑說。“你好小夥子。”

沈斐又把這位老人身邊的中年男子介紹給我他說,“紀繁星,這位就是現任的南城出版社的總編,崔漫先生。”

那位中年男子衝我禮貌的伸出手。我愣了一下,然後握住他的手說,“你好,我叫紀繁星。”

那中年男子衝我莞爾一笑,他說。“我知道你。你的爺爺和我提起過你。”他又補充道,“不止一次。”

我忙讓屋子裏所有的人都坐下,然後慌忙給各位社會精英端茶倒水。

正當我給那位叫崔眠的老人倒茶的時候,老人從懷裏掏出幾張泛黃的紙張。這些紙,我看著總覺得有些眼熟,老人微笑著把折疊的整整齊齊的紙張遞給我。

我接過那些紙張,我看到紙張上那大的像恐龍蛋一樣的0分,頓時覺得一種強而有力的親切感從我的腳底湧了上來。

老人慈祥的笑著,他呷了兩口茶說。“這是你的文章,你還記得嗎?”

我木訥的點點頭。

老人又笑了。他看著我的眼睛,仿佛要看到我的靈魂深處一般,他盯著我說。“我和你的爺爺從小一起長大。你爺爺對我就像對自己的親弟弟一樣。在我的印象中你爺爺倔的要命,他從來都不向別人輕易的低頭,但是他卻為了你對我苦苦相求,他很疼你。”

我看著泛黃的卷子上那些難看但是卻凸顯稚嫩的筆觸,不禁嗤笑了一聲。

這個時候崔漫對我說。“你的爺爺曾經多次對我說起過你。他常常和我說你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孩子。也許你的文筆不好,因為你想表達出來的東西要比你用筆杆子表達出來的東西多的多了。你爺爺希望我爸看在往日的交情上給你個機會。”

老人一直在盯著我看,又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在盯著我。他在盯著年輕時候的爺爺,因為他用無比遙遠的聲音對我說,“真像啊。”

對,這個老人和別人一樣在我身上看到了爺爺的影子。他看到了我爺爺年輕時候的樣子,也很自然的就看到了年輕時候的他。

我也看著老人,因為我覺得我們僅僅是眼神就可以交流的。

以前爺爺也很喜歡坐在他那把樹藤編製的安樂椅上,然後看著我在院子裏玩耍,發呆。到後來看著我一個人在院子裏孤獨的抽著煙。

我懂得當一個老人深情的望著年幼時的自己的時候,所謂的青春隻不過是在耄耋之年時閉著眼睛也會想著的夢中情人。你對她朝思暮想,你對她年年不望,你對自己這副日漸蒼老的軀體感到無奈。青春的美好永遠隻是屬於當下。

我多想告訴眼前的這個老人,告訴我的爺爺,我不是你們的青春,因為我根本就沒有你們的青春那麼美好。但是這麼殘忍的話,我又怎麼忍心當著這兩個老人的麵說呢!

崔漫說,“我聽你爺爺說你一直在堅持寫文章,你可不可以把你最近寫的東西拿給我看看呢?”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我隨身攜帶的u盤交給了崔漫。U盤裏除了我寫的所有文章之外,還有我平時閑的無聊亂拍的一些照片,當然你不要誤會,絕對不是豔照什麼的,而且我也沒那通天的本事搞出個什麼豔照門。

那天崔漫和崔眠父子兩個人離開之後,崔漫在當天晚上就聯係了我。他在電話裏和我說,“紀繁星你知道嗎!你很有當攝影師的天分。”

我一聽頓時覺得哭笑不得,我問,“我的文章您看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