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就殺了他?”我重複道,“我倒還真是希望我殺了他呢。”
“你沒有殺他?”
“是啊,早知道我就這個時候殺死他了。這樣的話他就不會搶走我大媽分的所有遺產了。”
“多少錢?”
“一百萬,紀伯搶走了我大媽分得的所有遺產,這些我大媽她們都沒有告訴我。這些都是後來我無意中聽到的,我知道為了那回大媽和我二姐的那些遺產必須要用到一些極端的手段,我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要回那一百萬,紀伯就又貪得無厭的回到了我們紀家,他始終對我爺爺那本老字典念念不忘。他再次去我大媽和我姐姐那裏找事兒。於是我就從背後拿磚頭把他拍死了。”
“時間?”
“因為已經過了十二點,所以我想應該是十二月十六日。”
“磚頭是哪兒來的?”
“磚頭是紀伯給的。”我笑道,“紀伯當初為了多賺點拆遷費,準備給我們家的院子蓋上好幾層,於是他就弄來了這些磚頭,後來拆遷辦的人告訴他若是對宅子改建這房子可就不直這麼多錢了,於是他就把這些磚頭還有沙子都堆在了院子裏。我從紅磚堆裏抽出一塊兒拍在他的腦袋上。”
“你一共用磚頭襲擊了死者多少下,都在什麼位置?”周警官從容不迫的問。
“這個我記不太清楚了,我當時不但發著高燒,而且情緒也已經失控了。我覺得應該不會少吧。”
周警官輕輕的拍了拍桌子,“你一共拍了死者九下,而且一擊斃命。這絕對不是過失殺人。”
我笑笑,心裏在打鼓,怎麼回事兒難道這周警官還打算救我於水火之中。
“當然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過失殺人,聽了這麼多您應該也清楚了,我這是蓄意殺人。這種殺人的衝動在我還小的時候就在心裏潛伏著了。”
“那你為什麼在十二月十六日才找沈漱沈警官來自首?”
我看著沈漱笑了,我知道沈漱這個膽小鬼,此刻心裏早就打上小軍鼓了。於是我隻好說,“當然不是我去找沈警官的了,實在是沒辦法,在殺了紀伯之後我有些驚慌失措,但是轉念一想反正殺一個人也是殺,殺兩個人也是殺,死罪已經是難免的了,我也就不怕罪加一等了。就在我打算去找田琴算賬的時候,出門不利的撞到了剛剛回家的沈警官。沈警官看出我的異常之後,一直苦苦相逼,在她百般追問下,我才如實相告的。如果沒有沈警官我就成功的為自己報仇了。”
“哼,你還是感謝沈警官吧,不然你下輩子的時間也都要用來還債了。”周警官邊說邊搖頭。
我笑笑,“那對我來說也是無所謂的了。不知道各位警官可不可以給我一個痛快。”
“我再問你,為什麼在你殺完人之後,你姐姐帶著孩子和你大媽卻突然從南城消失了。”
“您這話說的,我二姐紀揚東原本就不是我們紀家的孩子,而我大媽也和紀家沒有什麼關係了,走不走都是他們的事情,我也管不著。”
周警官沒有搭理我,他衝沈漱說,“帶他走吧。”
回到特殊關押室的路上,沈漱和我說,“你可傻,連我師傅都幫著你說話,你居然這麼不領情!”
“心領了也就夠了。”我抱歉的笑笑。
“剛才我們已經派人去抓田琴過來了,但是派出去的警官說,田琴已經死了。”
我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實在是覺得難以置信。“死了?”
“是死了。”沈漱幹脆利落的說,那種感覺就好像田琴也是死的很幹淨利落一樣。但是事實上田琴死的並沒有那麼痛快。
“父子犯罪這還是頭一次聽說。紀明可是活活把田琴折磨死的。比起你他可是狠多了。你要不要和他見上一麵,我幫你們安排了見麵。”
我沉默了一下,“不用了,我不想見他。”
“可是他要求要和你見一麵。”
“你就和他說我不想見。你讓他該幹嘛幹嘛去吧。”
“我也和他說過,我說繁星不會見你的,但是他卻說,如果你不見他,他就會替你翻案。”
“會會他也無妨,反正你們別把我們倆個關一塊兒就成。”
“放心吧,你的情況特殊所以隻能把你關在特殊關押室裏。你可以住小單間兒,但是他不行。”沈漱看著我又說,“繁星我還得告訴你一件事兒,紀揚東他們沒有離開南城,她們也想要見見你。”
我不是不吃驚的,但是我也隻能平複心情說。“你告訴她我不想見她,等事情一錘定音以後你再安排我們見麵吧,現在你們就是把她給我綁起來,也要讓她給我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