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吟情談愛(4)(2 / 2)

車庫裏這輛藍色的雨燕,是在齊蕭出國以前她和他按揭共供的。齊蕭和她分手後,銀行裏的房貸和車貸,齊蕭都一次性給付清了。米小羅當時堅持不要齊蕭的償還。可是朋友們都勸她,既然感情沒了,年近三十歲的女人要是再沒有點經濟物質基礎,在島城這個地方,那還怎麼活人?她們告訴她,人,這一輩子,無論如何也不能和錢過不去。

她輕輕發動了車的引擎,把車緩緩地開上了香港東路。路上,車如長龍,冰天雪地裏,都在小心翼翼地向前蠕動著。米小羅忽然後悔沒有把車開到海岸路,那邊的車輛會相對比較少。

雨刮器在眼前來回晃動著,雨雪越來越大了起來,四周一片霧蒙蒙的。米小羅有些煩躁的心裏更加壓抑。這種煩躁,在齊蕭去韓國後,自己就莫名地沾染上了。夜裏比白天的時候更甚。一個人,躺在寬大的床上,黑暗中,煩躁讓黑夜開始變得漫長。她,開始失眠,有時候,會起身點一支煙。隻是細細長長的摩爾煙,會把她傷口的痛越拉越長。

齊蕭剛去韓國的時候,說米小羅,你在島城,安靜地等我回來。然後,咱們自己開家服裝設計室。我負責設計加工,你利用售樓的特長來銷售咱們的服裝。米小羅卻歪著頭調皮地說,我可不想做個什麼女強人,等你學成歸來,有份穩定的工作,我最大的願望還是給你生個寶寶。齊蕭笑著刮刮她的鼻子,憨小羅,那就兩個吧!於是他們哈哈大笑著倒在了一起。

路上,米小羅不停地接到朋友小文催促的電話。說那個香港人昨天聽說了米小羅的個人條件,今天早上八點半就從市北趕過來了。米小羅在心裏苦笑了笑,從市北到市南,這樣的天氣,至少要一個小時的裏程啊。米小羅的心裏忽然有些不安,看起來那個香港人對她倒是挺認真的啊。

朋友小文說,這個香港人是個喪妻的中年男人,祖籍天津。在香港有一家國際旅行社,前年來島城又投資了一家旅行社。妻子原來是島城人,去年因病去逝。身邊沒留下一兒半女。所以,現在還是想找個島城姑娘,說是看上了島城姑娘的善良本分勁。當然,那個香港人現在最迫切需要的是找個學曆高,品貌好的姑娘來給自己繁衍個下一代。一想到朋友小文對那個香港人的介紹,米小羅的眼睛裏又飄過齊蕭的影子,想起了齊蕭的那句“兩個”的話來。今生,除了齊蕭,她還會再為別的男人生BB嗎?

車,仍在緩慢地爬行。隨著雨雪的越來越大,地上越來越滑。米小羅看看時間,九點十分了。隔著車窗,看空中飛舞的雪花一片比一片大。她心裏開始後悔這樣的周末,自己不應該出來。

記得齊蕭剛去韓國的時候說,在那裏,很孤單很寂寞,看到韓國冬天飄雪的日子,就仿佛是看到了米小羅美麗的身影。此時的韓國,不知道是不是也在下雪?米小羅為此時自己的心裏竟然還有這種天真的想法而感到悲傷。

悲傷裏,她想起了王菲的那首《彼岸花》。“看見的熄滅了,消失的,記住了

我站在海角天涯,聽見土壤萌芽,等待曇花再開……”米小羅輕輕地哼了起來,憂傷的歌調輕輕地回蕩在車裏,米小羅覺得眼裏有股苦澀的液體流進了嘴裏。

車過泉州路的時候,隔著玻璃,恍惚的米小羅忽然感到右側急速傾軋過來一個巨大的黑影。她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連人帶車就猛然撲進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新春過後,乍寒還暖的時候,江南水鄉梅鎮,古橋頭,新開了一家鮮花店。鎮上的人們都說花店裏的花美,人更美。店主是個年輕美麗高挑的女子,隻是見了鎮上的人,除了微笑,她便不再多言語。但小店的生意卻出奇地紅火。

這一天中午,店裏來了一位高大的帥小夥,他指名隻要“彼岸花”。店主去城裏進貨去了,看店的小姑娘,查遍了店裏所有的花,也沒找到叫“彼岸花”的花。小夥子說這個店裏的店主知道這種花,臨走的時候,他把一張名片交給看花店的小姑娘,要她一定轉交給她的店主。小姑娘接過名片,隻見名片上印著:“島城米蕭羅時裝設計工作室”。小姑娘迷惑了,她店老板的名字也叫“米小羅”啊,怎麼會和名片上的時裝店名字隻差一個“蕭”字呢?

小姑娘手裏握著名片,看著小夥子漸漸遠去的背影,她禁不住又彎下身,在店裏四處尋找那種叫“彼岸花”的花。她來店裏這麼長時間,還從來沒聽說過這種花啊?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花?要這個帥小夥從千裏之外的島城飛到這裏,隻為尋這一種花。她看看手裏的名片,再想想那種自己從沒聽說過的花名,腦子裏更加迷惑了,難道隻有她的店主才知道這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