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三月,鐵墩又強壯如初。於老八得知以後,害怕今後會冤冤相報,便邀請了幾個幫會頭目來“叫開”。鐵墩當場表態:“我和老八哥本是一家人,請諸位老哥不必幹預此事。當日他若取我性命,易如反掌,卻未置我於死地,足見同門之誼。我心中有數,哪裏還敢報複呢?”講話時顯得十分誠懇,和事佬們以為確實如此,便據實告訴於老八。於老八覺得無事了,便從此不以為意。
哪裏知道鐵墩存心刻毒,暫時不發作,一是實力不足,二是在尋找時機。數月之後,一天於老八帶著四五個弟兄出北門收陋規,行至一處密林,便被鐵墩率十數大漢攔住去路。於老八眼見難以逃脫,便主動出來任憑處置。鐵墩心冷如冰,不顧於老八所帶兄弟的乞憐,將於老八綁縛於一大石上,連人帶石,拋入黃浦江種了荷花。
“表麵粗豪仗義,心實刻毒狠辣。”大頭梨聽完講述,不禁麵色凝重地作了結論,“大哥目光如炬,這趙鏡湖確實不可輕視。”
“若說正麵為敵,咱們還真不怕誰。”陳文強想了想,說道:“倒是背地裏搗鬼使壞的家夥不可不慮。嗯,摸準趙鏡湖的行止規律,說不得,咱們恐怕要先下手為強了。當然,這件事要做得手腳幹淨,萬萬不可露了馬腳。”
“大哥放心。”大頭梨點了點頭,又聽陳文強交代了一些別的事情後,才帶人離去。
屋內隻剩下了陳文強和李亞溥兩人,對於這位前輩老人,陳文強是敬重的,而李亞溥則佩服陳文強的殺伐果決,認為他是振興興義堂的不二人選。
“要把紅幫各幫派聯合起來,看起來比原先預想得要困難啊!”陳文強苦笑了一下,說道:“不用強硬手段吧,肯定有人不服貼;若是強橫硬來吧,又要背同門相殘的壞名聲。”
“強橫硬來也不是不行,隻要師出有名,也就無人說三道四。”李亞溥想了想,說道:“對於各幫各派,包括青幫,咱們的打入滲透還不夠,資料消息掌握得還不夠多。試想,哪幫哪派沒有作奸犯科之行,沒幹過卑鄙齷齪之事?若能掌握一二,文的武的又有何不手段不可用?”
陳文強用力點頭,深以為然。畢竟時間不長,仿照著組織的模式,在興義堂比較粗率地建立起情報、管理、行動等部門,並保持運轉,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成績,想一口吃成個胖子,未免有些要求過高了。
“那個新藥——”李亞溥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是真的有效吧?”
“當然。”陳文強篤定地說道:“很快就會被證明,然後會銷往全世界。”
“這樣的話,如果采用地方代理商的形式,將很有助於興義堂向外的擴張,即將在外麵不能開山立堂,也至少是一個小據點,多增加一個耳目。”李亞溥提出了自己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