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暗殺團。”陳文強轉向萬福華,“完全可以在三點會的配合下,在瓊州展開行動。說起來,咱們已經給數個同誌捐了官,連你也有嘛。現在,也正在通過各種門路運動實缺,可這實缺咱們不能幹等著,得主動製造啊!”
“你的意思是幹掉幾個縣官,咱們想在哪任實缺,就幹掉哪個縣官,直到咱們的人能任上這個官職?”萬福華雖然是疑問的口氣,卻在連連點頭,顯然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去瓊州了。”蔡元培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吧,那就先這麼定下來。不過,你到了瓊州,還是要以公開的身份行動,不要去會黨武裝那裏爭搶什麼指揮權,更不要跟著會黨武裝起事。”
“是啊,文強能夠公開行動,對複興會的發展是很關鍵的因素。”章士釗對此很是讚同,“隨著文強聲望的高漲,不僅是在國內的人脈,還有了國際聲譽,很多事情辦起來會更加順遂。文強,我發現你對德國的觀感甚好,諸多合作都是選擇的德國。”
麵對章士釗的疑問,陳文強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從長遠角度,或者從各國的地緣和勢力來分析,德國屬於新興的列強,與其他老牌列強有所不同,我覺得合作起來是有利可圖的。如果能更進一步,爭取到德國對複興會,對革命的支持,那就更是事半功倍了。”
“有這種可能嗎?”俞大純先是疑惑,而後又若有所思,緩緩說道:“我留學日本,發覺所學非正,曾有過留學德國的想法。”
“我支持。”陳文強很幹脆地表明態度,“革命一途任重而道遠,推翻和建設都是其中必須要完成的任務。各人才智能力不同,或奔走革命,或苦學鑽研,或教育宣傳,總之,殊途同歸,時間早晚,都是要救國圖強。所以,我個人支持俞兄去德國求學。不僅是俞兄,其他同誌若有求學之心,我亦願出資相助。”
俞大純還未表態,章士釗已經重重地歎了口氣,低沉地說道:“文強大度,看得也深遠。有些話我憋在心裏好長時間了,今天就著這個話頭就全說出來。主持《國民日報》以來,雖說有些成績,但越來越覺得才短力脆,鼓吹革命卻於憲政治知知之淺薄,於革命實無太大用處。因此,餘常有留學英國,求學救國之考慮。”
蔡元培苦笑連連,說道:“當日愛國學社為滿清所偵訊時,餘輾轉青島、日本、紹興、上海等地,又在學習德語,準備赴德留學以躲避風頭。說起來,餘也常以未留學外國,對西學隻是一知半解為憾。”
“是我說錯話了,還是你們領會錯了意思?”陳文強十分詫異,瞅瞅這個,看看那個,“今天是開會議事吧,怎麼倒象是要一拍兩散、各奔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