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與法律是維持社會秩序的兩條鞭子,區別在於一條講理,一條講實,違反了道德不一定違法,但是違法就一定是違反了道德。而犯法者都有一個去處——監獄,即使是死刑犯,也是在監獄行刑的。所以正常的人來說,除了獄警恐怕沒人願意跟監獄扯上關係,更不想在裏麵呆上十天半月,甚至是數十年一輩子,可是有人就喜歡呆在監獄裏,不但是日子過的不錯,還因此發了財,我說的不是胡話,老聶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原本隻是因為行竊而入獄一年三個月的老聶到現在已經在監獄裏帶了十幾個年頭。難道他是傻子?不是,老聶絕對是個正常人,不但正常,比正常人還要聰明不少。監獄是個龍蛇混雜的地方,是個階級地位相當分明的地方,大魚吃小魚是鐵律,如果你的實力夠大,獄警你都能吃掉。老聶的實力就夠大,豐富的夥食養的白白胖胖,跟身邊那些身形消瘦的獄友來說,他簡直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如果說監獄的大門的裏麵和外麵代表兩個世界的話,那老聶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監獄裏沒有人會找老聶的麻煩,即使是傻子白癡也不會打擾老聶,獄警也是相當的照顧老聶,不但要時刻避免一些雛鳥刺頭威脅到老聶的毫毛,又要好好伺候老聶的起居避免小疾大病的發生,連牢房都是特別裝修的單人豪華房間,這可是一些黑幫大佬也比不上的待遇。
道上的人都稱呼老聶“三隻耳”,想要消息找老聶準沒錯,找個人、安排個殺手、收集點對頭犯罪的資料、受賄收賄的罪證什麼的,老聶能幫你輕鬆搞定,當然隻要你出的起價錢。也正是因為老聶知道太多太多的秘密讓人很多想殺他的人不但殺不了,反而得好好的保護起來,投鼠忌器的道理大家都還是懂的,特別是對於那些位高權重的聰明人來說。監獄長老肖就是個聰明人,幾次的升遷都被他拒絕,不是他討厭升遷,而是舍不得老聶這個“財神”到了別人的懷裏,老聶這樣的財神別人一輩子也遇不到一個,他可是遇到了兩個,可惜上一個沒照顧好死掉了,所以這一個無論如何都得拚了老命的寶貝著,他還想多砌幾堵牆呢。可是今天老肖有些坐立不安,他不時的盯著一個漆黑的屏幕,頭上冒著汗。警察到監獄是件很平常的事情,畢竟罪犯都是警察抓進去的,可是對於心理有鬼的人來說,劉建軍這樣刻板正經的警察實在是沒幾個人喜歡,劉建軍直接找上“三隻耳”老聶想必不是什麼好事情。
四麵被軟包保護的審訊室裏,劉建軍跟老聶麵對麵的坐著。房間裏的監視設備全部都是關閉的,包括劉建軍的身上也不能有任何錄音設備,這是老聶的生意準則——不能讓第三隻耳朵聽見。
“聽說沒有老聶不知道的消息?”劉建軍看著對麵的男人,滿臉泛著油膩的紅光。
“劉隊長真會開玩笑!”老聶傻笑著,不自然的摸了摸被手銬考住的手腕。
“難道不是?”劉建軍身子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
“肯定是誰忽悠劉隊長,我一個號子裏的人,能知道什麼,號子裏的人我都認不全!”老聶傻笑著。
“叮啷……”一枚金色的錢幣被劉建軍拋到桌子上,不停的旋轉著。
老聶看著麵前旋轉的金幣,呆呆的,傻傻的,入了迷。
一絲笑意爬上劉建軍的嘴角,他從兜裏掏出香煙點上,深深的抽了一口,慢慢的將煙霧吐到老聶的臉上。
“咳咳咳!”老聶一陣咳嗽,眼睛才從金幣回到了劉建軍的臉上。
“道上的規矩我懂,這個夠不夠!”劉建軍抽著煙。
老聶眼睛放著光,死死地盯著麵前的那枚金幣,像是掃描儀一般,估測金幣的真偽。不會錯,是真的。可是他沒有伸手去碰,拿了不該拿的,小命說不定不保。
“劉隊長別再開玩笑了,問什麼你就說,我知道肯定回答,拿個金色的遊戲幣幹嘛使啊!”老聶低頭搓著手,眼睛偷偷瞟著劉建軍。
“別裝了,你徒弟可是跟我打了包票!”劉建軍用手彈掉落在身上的煙灰。
這個臭小子!老聶咬牙暗罵,眼珠子不停的轉著。
“起初還忽悠我去了別處,要不是我好好招待了他一場,他還不說實話呢。”劉建軍瞪著老聶,他最看不慣這些把法律拿來當盾牌的雜碎,“幫我打聽點消息,金幣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