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軍已經在這要拆掉的房子等了將近四個小時,那個帶自己來的老頭到了這沒有門窗的的房子裏就靠在牆根睡著了,劉建軍總算是明白他那一身大衣的作用。發黴潮濕的房間沒有可以坐的地方,劉建軍的兩條腿也因為蹲的時間太久而有些麻木,從老頭哪裏混雜著酒氣的汗臭味更是不停的摧殘著劉建軍的嗅覺,再加上漫無目的的等待更是讓劉建軍倍感煎熬。
“噠、噠、噠……”幽深僻靜的巷子裏傳來了高跟鞋擊打地麵的聲音。
天氣變化總是那麼快,之前還是陰沉沉的摸樣,現在已經明月當空,濕濕的空氣中夾著絲絲涼意。劉建軍循著聲音看到了聲音的來源——是一個女人。明亮的月光足夠讓劉建軍看清女人的樣貌,是她?竟然是她!想不到一天之內就見到了三次,劉建軍覺得自己有些飄飄然。她穿著一襲紅色的無袖長裙,奇怪的是左手上的繃帶沒有了。她慢慢的走著,右手提著一個紅色的紙袋,跟著她的腳步晃動著。她住在這裏?劉建軍看著她停在了一個大鐵門的前麵,伸手在紙袋裏摸索了一會之後,手裏多出來一串鑰匙,大鐵門應聲而開。
“咯噔、咯噔……”關上鐵門的她慢慢的走上樓梯。
劉建軍麻木的神經頓時輕鬆了不少,他不由的將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連鞋跟撞擊樓梯踏步的聲音,他都心裏默默的數著數。
二樓靠邊上的一個房間燈亮了,劉建軍的位置正好可以看清楚裏麵的情況。房間裏隻是擺放著簡單的家具,被褥都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床上。似乎是因為昏黃的燈光下慘白的牆壁顯得很不舒服,女人關了燈,彎腰脫掉鞋子後,拎著紙袋走到了窗前的書桌旁,從紙袋裏掏出來一瓶紅酒,兩隻裝在泡沫裏的紅酒杯,一隻起子。
劉建軍似乎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雅,所以眼睛下意識的轉向右側的方向,一處房頂突然一閃而過的反光讓劉建軍心裏一驚,軍旅生涯的經曆告訴他,那是瞄準鏡才會有的反光。總算明白這老頭的意思,今晚是少不了一場好戲。他看著巷子陰影裏藏著的人,開始好奇這個女人是什麼來頭,更好奇一個狙擊手可以解決的事情,竟然有兩個狙擊手,巷子裏還藏著分成兩隊的七八個人,借助微弱的光線,劉建軍可以看清他們都裝備精良,衝鋒槍,半自動步槍,有的胸口還掛著手雷,從他們潛伏的專業性來說完全是個完整的特種小隊。
她到底是什麼人?明明隻是裝作寵物醫生的造假證的人。等等?劉建軍看到黑暗中的人往後縮了回去。
她不是目標?
劉建軍的目光又回到了女人的身上,她靠著窗戶,端著酒杯,低頭看著什麼。劉建軍看見她伸手想拿起麵前的相框的時候,巷子的盡頭出現了一個人影,他始終走在陰影的一側,雖然看不清相貌,但是還是可以看出是一個身材不怎麼高大的男人。是他?劉建軍看見男人打開了大鐵門,隨著男人走上了樓梯,藏在黑暗中的人開始慢慢行動起來。隻見兩隊總共是一個人,在一個人的指揮下,三人去了後麵,三人留在了前麵,剩餘的五個人打開鐵門後,悄悄的上了樓梯。
“嘩啦!”窗戶的玻璃被子彈打的粉碎,槍聲也在一時間響起來,這樣激烈的槍戰劉建軍還是頭一次碰到,他趕緊掏出手機準備求助,“嗖”的一聲,手機被一槍擊中,震得手臂一麻,劉建軍趕緊俯下身去,險險避過記下來的一槍,右手已經從身側的槍套裏將手槍拔了出來。劉建軍將槍口對準了門口的方向,樓下已經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他開始佩服那個及時退身的老頭,那家夥真是看著傻其實聰明的厲害,劉建軍背靠著牆坐在地上,手心明顯已經流出汗來。
“哢嚓!”
不好!劉建軍暗叫不好——手雷!想不到他們這麼幹脆,根本沒有留活口的意思,劉建軍急忙把住窗沿想翻出去,“轟隆”一聲,劉建軍感覺到一陣眩暈,身子一輕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