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快實慢,小怪蟲在軒轅絕手中紫色藥粉的不斷催逼之下,已由陳子寒的腳背漸漸爬到了膝蓋部位。遠遠看去,一條蟲形物質於他腿部慢慢蜿蜒而上,情景頗為詭異。
隨著小怪蟲毫不停留的爬行,陳子寒痛得幾乎進入彌留狀態,神誌變模糊不清。如若不是軒轅絕對他頭部施加了禁製,隻怕他早已在瘋狂的痛苦之中嚼舌自盡了,但頭腦之中的一絲清明卻始終讓他處於清醒狀態,在如此疼痛的情況之下也沒有暈了過去。
軒轅絕根本無暇理會陳子寒的心中感受,手中藥瓶越點越急,不住逼促小怪蟲在他體內爬行。過得一盞茶的功夫,小怪蟲已爬到過了陳子寒小腹上的氣穴,直向他的中注穴蠕動而去。陳子寒終於無法忍受這種深入骨髓的疼痛,渾身劇烈的一抖,暈了過去。
軒轅絕好似沒有看見他的情況,臉上汗水如雨而下,一襲玄衣的胸背之處,已完全沾在了肌膚之上。待到小怪蟲爬到陳子寒胸前神藏穴時,那根青白色的經脈已完全從青玉小瓶中迤邐而出,眼見是到了盡頭。
軒轅絕右手一抖,將手中空瓶扔下,飛快地拈起一根四寸餘長的銀針,略一沉吟,便向陳子寒喉下的俞府穴刺了下去,手指不住撚動,似在等候小怪蟲一般。
小怪蟲在銀針刺入片刻之後,也爬到了俞府穴處,那那根青白色的經脈也已完全進入了陳子寒的體內。它的頭部仿佛碰到了正自轉動的銀針,微微蠕動幾下,便想轉頭而回。
軒轅絕對此早就成竹在胸,左手拿起一瓶灰色藥粉,恰在銀針之下灑了幾分。小怪蟲受了藥粉刺激,全身一動,慢慢的向原先前進之路退去。
小怪蟲拖經脈如體時慢,原路退回倒是十分快捷,真如在外界爬行一般無異,隻片刻間它便已爬到陳子寒腳背。軒轅絕瞧在眼裏,嗖的拔出銀針,向小怪蟲原先入體之處刺去,並在陳子寒足底至傷口處灑上紅白藥粉。
小怪蟲身在陳子寒體內,全憑軒轅絕的藥粉逼促而盲目爬行,現覺歸路受銀針所阻,隻得根據紅白藥粉劃出的方向,慢慢自陳子寒足底的湧泉穴之中爬出。
小怪蟲此時已蠻橫之氣大減,兩隻觸角無力的垂下,那隻獨眼似睜如閉,便連身上的金黃色也似淡上了少許。它將大頭輕輕搖擺,似乎隨時都有從陳子寒足底掉到床下的可能。軒轅絕將用完了紫色藥粉的小瓶湊近前去,將小怪蟲裝了,放入衣袖之中。
至此,一條足少陰腎經便算植入陳子寒體內。但軒轅絕卻並未停下手來,他又將數十根銀針密密麻麻的插到了陳子寒這條經脈的各個穴位之上,經過一番細心推拿之後,方才為他穿上長褲,搖搖晃晃的走出門外。
青竹、弄月二人早就在門外守得急不可耐,突然見到軒轅絕渾身盡濕、臉色蒼白的從屋中走出,馬上便迎了上去。弄月性子較急,趕忙問道主人,換脈情況怎樣?是不是一切順利?青竹也是雙目深注,一臉期盼之色。
軒轅絕淡淡一笑,臉色更顯憔悴,道僥天之幸,足少陰腎經總算是已經植入他的體內了。
青竹、弄月二人一聽,都是喜形於色。弄月喜道妙極,如此一來,小姐的痊愈的那天可就快了。頓了一下,臉上似有幾分猶豫,但還是問了出來不知道,那,那小子現在怎樣了?青竹也是隨聲追問,神情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