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戰(1 / 3)

秦應時快步走回大廳,剛才二人一直在外麵談話,居然沒有注意到大廳來了許多不速之客,其中一人身披氈毛,頭束小辮,不是幾年前的火赤哈爾是誰?

扶住關丁遠的修辭手一抖,前塵往事彌漫開來,那日滿天的火光中,猶記得是此人帶人包圍了明若等人,暗放毒箭。倘若不是他,明若也不會慘死山野,屍骨無存。修辭心緒激動,熱血上湧,怒火攻心,捂著胸口一偏頭,活生生吐出一口鮮血來,把旁邊的關丁遠嚇了一大跳。

由於關丁遠的娘親常年體弱多病,俗話說“久病成良醫”,關丁遠由於經常輸了錢沒有銀子買藥,隻得自己上山采藥,一來二往,竟然懂了一下基本的藥理常識,他當下握住修辭的手腕,神色大驚道:“修辭你體內含有劇毒,切莫胡思亂想,當心毒火攻心!”他伸手利落的封住修辭的幾處穴道,強撐著身子替他運功療傷,待兩人神智稍微清醒時,大廳內秦應時已經和火赤哈爾打的難解難分。

“不對呀,我剛才明明感覺你是中了劇毒,怎麼這會又全然沒有中毒跡象,莫非是我把脈把錯了……”關丁遠握住修辭的手腕神色狐疑道,忽然眼睛大睜,沒好氣的重重拍了下修辭的手腕道:“豈有此理,沒毒你小子吐什麼血,害我白白輸了幾年功力給你,不行,老子辛辛苦苦練的功,憑什麼便宜你,你給我還回來!”

修辭正不堪其擾之時,烏紅菱不知道從哪裏闖了出來,見到拉拉扯扯的兩人開口便罵道:“現在那火赤哈爾大言不慚,辱我中原武林,你們兩人還有心思在此嬉鬧,真是不知所謂!!”

關丁遠眼睛一亮,腆著臉皮笑嘻嘻道:“紅菱,紅菱,好久不見。”後者直接無視他,拉著修辭便往人群中央鑽。

幾人本來站在大廳最邊緣,被重重人群遮住視線,看不到裏麵的情況,幾人一路鑽扭側翻費盡艱辛,總算是擠進前麵圍觀。

秦應時刻意讓胸前露空,讓對方誤以為有機可乘,待對方雙拳襲來,順勢回轉扭住火赤哈爾雙臂,扼住對方手腕,反掌一擊,隻聽對方數聲慘叫,顯然手腕骨已斷,腳下卻猶不甘心,數次攪拌,互不相讓,因對方是番邦人士,素日裏就擅長騎馬奔跑,腿力功夫較之中原武功占有先天優勢,秦應時臉色滲出汗珠,愈發顯得俊眼修眉,少年英才。

秦應時暗中幾番查訪,得知烏景酣將大量的田產房室賤賣,意欲悄悄將糧食財物送去陷入吐蕃與回鶻族包圍的沙洲,他料定火赤哈爾定會從盧陌那裏得到消息前來搗亂,所以背著秦燕巢作壁上觀的命令悄悄前來烏坎坡,想要趁此機會在會元山莊立威揚名,聲噪武林。

“嘖嘖,這位公子究竟是何來曆,小小年紀竟然練得一身好武藝。”周圍人議論紛紛,秦應時自然聽進耳裏,明知道對方將敗,還故意拖延時間,戲耍對方,揚盡了威風。

“眾位難道不知曉麼,這位是秦盟主的公子——秦應時!”旁邊有人小聲附和道。

眾人恍然大悟道:“難怪難怪,有其父必有其子,日後必定青出於藍!”

關丁遠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倘若不是之前我跟那個火赤哈爾虛耗多時,此時你看那個小子還會不會這麼輕鬆……”說完,又補充道:“秦燕巢這個老狐狸,生的兒子也這麼狡猾奸詐,專會趁人之危,紅菱你說是不是啊?”關丁遠不客氣的擠掉旁邊的修辭,眼巴巴的往她身邊湊。

烏紅菱瞪了關丁遠一眼,一把將被他擠遠的修辭給扯了回來,小聲道:“我也覺得秦應時有野心,而且野心還不小。”

修辭歎了口氣道:“自古男子有哪個沒有野心,哪個不想在世人麵前揚名立萬,占盡風光?”

烏紅菱聽了這話偏頭看他,似乎沒有料到他還會有這樣的見解,忽而一笑,宛若婷婷出水芙蓉,嬌豔無雙:“哈,那你的野心是什麼?”

修辭垂下眼皮,長長的睫毛遮住滿腹心事,隻低低說了句:“為我師兄報仇。”剛開始隻是一個模糊的念頭,此刻這麼輕易的說出來之後,反而連自己也愣了下,不久又覺得非如此不可。

以前以他的性子這個念頭是想也不敢想,隻是一味的逃避自責,就在剛剛看到火赤哈爾的那一瞬間,所有淹沒的念頭刹那間複活,像滾火球一樣越滾越大,直至照亮過往那個懵懂怯弱看不透的自己。剛開始隻是一個模糊朦朧的想法,而現在短短的瞬間,已然成為了他執著的信念,他會為此終其一生去奮鬥和實現。除了火赤哈爾還有盧陌和趙歸元,他會手刃仇人,然後在師兄麵前磕頭懺悔自己的罪孽與背叛。

他暗暗心裏發誓,絲毫沒有發覺自己下意識的緊緊握住拳頭。

“難得啊,難得,在老實巴交的顧修辭眼中居然能夠看到殺氣!”烏紅菱掃了眼他緊握的拳頭,調侃道。

修辭臉上一紅,驚慌失措的鬆開拳頭,剛才的腦中的想法瞬間消散如煙,又恢複成了眼前唯唯諾諾的文弱模樣。

烏紅菱失望的歎了口氣,廳上變故陡生,火赤哈爾抵擋不及,摔入人群,秦應時正要上前,火赤哈爾動了動手腕,咯吱兩聲,手腕骨似乎已經接好,慢悠悠的從隨從手中接過一把長劍,

假惺惺的朝劍上吹了一口氣,神色意味悠長道:“倘若在下沒猜錯的話,閣下應該是擅自來的會元山莊,你這般胡亂逞威風,小心父子兩產生間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