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看自己這個新娘子隻是低頭哭泣,此時自己又從向人請教該怎麼做,無奈之下,隻好用上了自己的辦法,直接而幹脆的將新娘子攬到了自己懷裏。
果然,新娘子一下子止住了哭泣,卻用力掙紮起來,隻是她的力氣怎比得過張遼,隻能抬起頭看著張遼,溫婉美麗的容顏上帶著委屈、驚愕和惶恐。
“不要哭泣,我聽得心裏也難受。”張遼看著她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心中湧起一股難名的滋味,認真的道:“從今往後,你我就是一輩子的結夫妻了,同甘共苦,生死相依,不離不棄,我有了賢內助,你也有了大靠山,家裏的事由你操持,有什麼委屈可以對我,我給你出頭。無論生什麼事,都有我擋在你前麵。”
唐氏怔怔的看著眼前一臉認真的男子,聽著他溫和而有力的聲音和話語,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突然覺得心中安穩了許多,仿佛那一葉在風浪中顛簸無依的舟突然找到了歸宿。
“嗯……”唐氏微微低頭,幾乎是從鼻子裏出了一聲微不可查的聲音,她明知自己不該感動,這是大惡賊董卓的愛將,但他看著這個男子,這一刹那心中卻突然生出感動。
女子的內心都是敏感的,唐氏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令她安心的話,父親沒過,兄長沒過,入了宮中也沒其他人對她過,包括曾經的夫君劉辯,那個曾經地位至高無上的子,卻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害怕大將軍何進,害怕母親何後,後來又害怕董卓,唯一敢去依靠的,卻是宦官高望。
眼前的男子,沒有那麼高的地位,或許出身也不高吧,也不是那麼儒雅,但卻有那麼一股誠摯,有那麼一種認真,有那麼一份堅定。
張遼不是浪蕩子,而是一個責任心很強的男人,同樣唐氏也是一個性情溫婉淑良的女子,一個莊嚴的婚禮本就令兩個人的心無形中靠近了很多,而結夫妻這個神聖而牢固的關係又令兩人彼此感覺更近了一些。是啊,這世間難道還有比結夫妻更親近的締結關係嗎?
無論是什麼原因走到一起,從此他們就要攜手與共,相濡以沫了。
看著唐氏不再哭泣,張遼心中微微鬆了口氣,一時間溫香軟玉在懷,鼻端嗅著一股好聞的淡淡幽香,隻覺得美妙之極。
又感受到唐氏微微不安的掙紮,他也沒有再強迫,鬆開了懷抱,看唐氏低頭不語,他伸出手來,輕輕拔下唐氏髻上的簪笄,溫柔的解開她綰起的髻,唐氏如雲的青絲頓時披散下來。
這就是解纓之禮,由新郎親自為新娘解開髻,表示著夫妻二人可以登榻而眠、行夫妻之禮了。
接下來應該是傳中的寬衣解帶、洞房花燭、嘿咻嘿咻拔蘿卜了吧?
張遼下意識的看向唐氏,披下秀的唐氏明眸如水,睫毛卷翹,減了幾分端莊,卻更增了幾分溫婉,如同出水芙蓉,然無雕飾,肌膚皎潔如月,精妙無暇,隻是看上去頓時顯得了許多,更像一個純潔無暇的十四歲垂髫少女。
他神情一滯,看著眼前的唐氏,他心中讚歎之餘,卻又生出一種犯罪的感覺了。對著一個十四歲的少女,這洞房花燭夜該怎麼過?他有些尷尬起來。
唐氏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身子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素手抓緊了衣服,臉上滿是緊張。
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張遼去打開門,卻見跟隨唐氏陪嫁的婢女端了一盆水從外間進來,喚了聲:“婢子見過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