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張遼看唐婉一襲玄纁衣裳,打扮的頗是莊重,一如她婚禮之時,不由奇道:“怎的如此裝束,莫非有什麼事麽?”
“夫君。 WwWCOM”唐婉又喚了聲,而後突然屈身伏拜在地,張遼一驚,忙去扶她:“婉兒,這是作甚?”
唐婉卻堅持拜了三拜,仰起頭來,道:“妾身……請夫君休了妾身。”
張遼身子一僵,臉上的神情也僵在那裏,他凝視著唐婉那蒼白的俏臉,沒有話。
唐婉明眸低垂,道:“妾身本為弘農王妃,為董卓所迫嫁於夫君,未曾有助於夫君,卻給夫君添了許多麻煩,更令夫君惡名傳於關東……”
張遼打斷她:“我不在乎這些!”
唐婉眼睛紅腫,道:“可是妾身在意!妾身畏懼人言。”
張遼不耐煩的道:“有我在,怕什麼!我早已想好,實在不成,就偽作你已被關東諸侯害死,換個身份,唐家的女兒便是!”
唐婉身子一顫,又拜倒在地:“妾身母親病重,妾身須留在家裏侍奉,父親又極力反對,孝義難兩全,妾身心中痛苦,還請夫……請張公子肯休妻。”
“張公子……嗬嗬!”
張遼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看著唐婉額頭上磕得通紅的印記和那堅定的眼神,他心中一痛,將她扶了起來,一句話也沒,轉身大步出了屋子,沒理會屋門口的古采英,徑自喊了護衛,直接出了唐府。
屋子裏,唐婉看著張遼大步離去的背影,一下子軟倒在地,貝齒咬得嘴唇出了殷紅的鮮血,明眸中癡然和痛苦交加。
古采英進來,扶起唐婉,歎道:“你又何苦如此?”
唐婉默然,須臾低落的道:“妾身早在酸棗就決定了。男兒重前程,夫君更是胸懷大誌的英雄,他憐惜妾身更勝己身,正因如此,妾身才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害了他的前程。如今關東到處都是謠言,連周公都恐懼流言,何況是夫君。他是個愛才之人,思賢如渴,曾潁川多賢才,可是如今到了潁川,卻因被人中傷,想尋個賢才相助也不能,妾身要為他正名,就不能和他在一起。”
古采英恨聲道:“你隻為他考慮,難道不為自己考慮?難不成就這麼分了?”
唐婉臉上露出堅定之色:“妾身跟著夫君,有他百般看護著,什麼也不能幫他,如今分開了,卻能幫他做事了,隻要妾身念著他,能幫著他,便很滿足了。”
古采英恨聲道:“這個張文遠,便如此走了!真是薄情寡義,算是姎看錯了人!”
唐婉捂住古采英的嘴,明眸中淚水盈盈:“不要這麼,夫君很痛苦,都是夫妻連心,妾身能感覺的出來,妾身傷了他的心……”
……
張遼沉著臉從唐府裏出來,無論郭圖還是**,看著他的臉色,都不敢多問。
“三子,將郭棟帶過來,去尋人!”張遼走了數十步,吩咐了**一聲。
**急忙帶人匆匆去了縣府,不多時將昨日捉到的郭棟帶了過來,郭棟一看到張遼,就大罵:“武夫!汝安敢……”
鏗!張遼抽出長劍,寒光一閃,劍尖刺到郭棟嘴裏,雖隻三分不到,但郭棟卻感到舌頭一痛,嘴裏腥鹹散開,駭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麵色蒼白,嘴巴張在那裏,動也不敢動,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都尉手下留情!”郭圖見狀,慌忙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