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提起荀攸,荀棐登時麵露憂色,歎道:“家父過世不久,劉囂便誣指公達與何伯求、鄭公業謀刺太師,鄭公業逃走,劉囂卻將公達與何伯求二人下了長安獄,而今已近年許,卻不許探監,不知生死,著實令人心憂。WwW COM”
“下了長安獄?”張遼皺起眉頭。
這其中有些蹊蹺,如果真是謀刺董卓被現,以董卓的性格,絕不可能僅僅是關起來了事,必然要下殺手!
但誣陷也未必,他隱隱想起史載好像有荀攸謀劃刺董這麼回事,謀刺董卓還沒有被殺,那隻有一個原因,就是謀刺董卓的事並沒有暴露!
張遼揣測,很有可能荀攸確實與其他幾人確實在暗中謀劃刺殺董卓之事,而劉囂卻是為了搜刮財物而盯住了其中一個,讓他們自以為暴露,鄭泰慌忙逃走才導致其他兩人被捉,事實上劉囂並未掌控任何證據。
張遼曾在滎陽呆過,他可是知道滎陽鄭氏的家財,十足一個級大土豪,鄭泰平素也以揮金僚朋著稱,劉囂又怎能不盯上他?
荀攸應該是有驚無險,隻是自己原本還打算著將荀攸請回河東,沒想到如今荀攸卻被下了長安獄,卻不太好辦了。
荀彧與荀攸乃當時兩個頂尖人才,荀彧更擅長處理政務,而荀攸則更擅長謀略,如今荀彧已經在河東,而荀攸也在關中,他既然來了,又怎能放過!
想起荀攸蹲了大牢,張遼心中也不由好笑,他已然見過荀彧,荀文若永遠是一副溫文如玉的樣子,守慎而高亮,他無害,人也會覺得他無害,很難想象他會暗中謀劃人,並被投入大獄的樣子。
而荀公達的膽子卻大的很多,叔侄二人當初同在宮中為郎官,荀文若為守宮令,荀公達為黃門侍郎,董卓當政之後,叔侄二人都不待見這廝,荀文若選擇了棄官回鄉,退而隱之,而荀攸則選擇了暗中隱忍,進而謀之。這便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行事作風。
張遼一邊思索著,又看荀棐麵色憂慮,當即安慰道:“荀兄不必擔憂,公達既是被關押年許,仍未論罪,當是無礙。”
荀棐歎道:“吾非止為公達擔憂,而今緝兒得了重病,他是公達的獨子,才十三歲,當初公達將緝兒交給我這叔父照顧,如今緝兒卻已臥床十餘日,生死難料,而我卻束手無措,若是……我無顏見公達矣。”
荀棐罷,淚如雨下,顯然悲痛焦慮之極。
張遼神色不由凝重起來,曆史上荀攸的長子好像就是早夭了,他當即沉聲道:“荀兄,弟粗通醫術,若是不妨,帶弟去看看。”
荀棐議一愣,隨即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把拉住張遼手臂,喜道:“快隨我來!”
張遼跟著荀棐到了內室,室內充斥著一股濃烈的草藥味,裏麵榻上躺著一個少年,麵無血色,沉睡不醒,呼吸急促,還微微燒。
旁邊還有一個瘦弱的少年,大約十六七歲,與荀棐有幾分相似,見到張遼,忙行了一禮,卻是荀棐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