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引蛇出洞(1 / 2)

張遼看到荀攸對自己不信任,索性開門見山,道:“公達,我來之前,曾見過伯輔兄與鍾元常,也曾見過令公子緝兒,年紀,便行事有度。 WwWCOM”

荀攸一聽張遼提到族叔荀棐、朋友鍾繇和獨子荀緝,登時麵色微變,睜開眼睛看著張遼,須臾才淡然問道:“他們一切可好?”

張遼歎了口氣,道:“鍾元常身為廷尉正,卻苦於不能救友,伯輔兄心傷父親之亡,頗是頹然,令公子身體孱弱,前些日子大病旬月不起,伯輔兄幾乎絕望……”

“緝……緝兒病重?”荀攸一下子站起來,麵色蒼白,聲音也有些顫,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淡定與悠然。

這個時代的疾病極為厲害,尤其是孩童和少年,一旦染了重病,活下來的幾率不足一半,也難怪荀攸擔心。父子連心,兒子病重,他這個做父親的豈能不著急!

“公達莫急!”張遼拉住他的衣袖,微笑道:“吉人自有相,當時在下正好登門拜訪,請來好友左慈,已將緝兒治好,如今已經跟著我學了數日拳法,他日當身堅體壯,再也不懼疾病。”

“果真如此?”從淡到驚,從悲到喜,荀攸難得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張遼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荀攸,道:“此是伯輔兄所書。”

荀攸急忙接過信,借著窗上透過來的光線,看完了信,將信收回懷中,整了整衣冠,朝張遼躬身一禮,道:“荀攸多謝閣下救子之恩。”

張遼忙扶起他,道:“公達又何須客氣,見死不救非我輩所為,何況緝兒聰慧靈動,行事有度,我也很喜歡。”

荀攸聽到張遼誇讚自己的兒子,露出一絲笑容,卻擺擺手,道:“閣下過譽了。”

張遼笑道:“公達但喚我文遠便是,況公達有所不知,如今荀氏滿門都被我接在河東郡,我與荀文若、友若、休若都是好友。”

荀攸更是詫異了,他可是知道自己那個族叔荀彧的眼光和品性,若真能與眼前這張文遠交友,別的不,這張文遠品性絕不會差了。

他看向張遼的眼神多了幾分親近,言辭雖然依舊謹慎,卻顯然少了幾份戒心。

張遼趁機便與荀攸一番詳談,好在這牢房隔音甚好,不虞劉囂聽到。

二人這一談就是一個多時辰,張遼從自己當初募兵回來起,直到此次長安之行,荀攸聽後,也是一陣呆,張遼的經曆確實非常精彩,不過兩年的經曆,卻幾乎相當於常人一輩子了。

與此同時,張遼提到的一些觀點和政令,也令荀攸久久思索,肅然起敬。他明白了自己的族叔荀彧為何選擇了眼前這張遼了,此人確有大誌,而且見解和氣度皆是數百年難得一見。

張遼談罷,看到荀攸在思索,隨口又問了句:“公達,我聽聞何伯求與汝一道被關進來,卻不知他在何處?”

荀攸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何伯求憂憤而去,已有月餘。”

張遼聞言不由愕然,何顒曾與陳蕃、李膺交好,名滿下,沒想到竟然憂憤而亡,不過在這種地方呆一年半載,確實令人絕望,恐怕也隻有荀攸這般豁達之人才能安然自若了。

荀攸似乎不願意再提何顒,詢問張遼:“文遠此番入獄,卻不知是被何人構陷?”

張遼皺眉搖頭道:“董璜、劉囂、楊定、劉艾皆與我有舊怨,皆有可能,還有董卓麾下李傕郭汜,不過此二人尚在關東,他們不過校尉之職,尚不能幹涉長安之事,可能性不大。”

荀攸當即細細詢問了歌舞坊之事,還有董璜、楊定、劉囂幾人的情況,思索片刻,沉吟道:“董璜雖然陰險,但不過憑借董卓之威耳,智術有限,何況當日策劃車師王侍子之事,與歌舞坊全無勾連,此時多半不是他所為。楊定氣量狹,有恨難忍,城府不足,劉囂凶暴無謀之輩,碌碌之徒,難以出此狠計,否則早已露出破綻。劉艾素愛名聲,又是宗親,更不會為此凶惡之事,連害王端,得罪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