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議已定,張遼當即帶著一千親衛加快了行軍度,有虎牙在前探路,這一段兩側高地也不易埋伏,危險在綿蔓水對岸,張遼索性放開了度。 WwWCOM
遠遠抵達綿蔓水後,他們才現,綿蔓水大約五六丈寬,兩側是茂密枯黃的蘆葦,河水很深,結的冰很薄,有的地方甚至沒有冰,原來綿蔓水的水源都是附近的泉水彙合而成,山泉溫度較高,冬季也不易結冰。
如此從冰麵北上或南下就行不通了,而河道兩側的道路也極為狹窄難行,尤其在這下雪。
金雕的鳴叫聲告訴張遼,上下遊數裏之外果然都有伏兵,而且都不少,這些伏兵隻要卡住南北要道,便很難衝過去。
而河對岸緊跟著就是陘道高崖,張遼以望遠鏡又看了看,隱隱看到高崖上似乎有人在探望。
張遼心中一沉,看來敵人將伏擊點放在了過河後的陘道中,到時兩側高崖上滾石落下,前麵有阻擊,後麵有從河流上下遊和後方圍來的追兵,自己這一千人不死也難。
這時,郭嘉指著河道這邊向北數百步外一處樹林道:“主公,那一片樹林背靠山崖,如果沒有埋伏,可做固守之處。”
張遼立時用望遠鏡仔細看了看,麵色沉重的輕輕搖頭:“那裏不成,有埋伏,還有陷阱,河道上下遊道路也不妙,似乎都有陷阱。”
雪最容易設陷阱,隻要在路中間挖一些類似於陷馬坑的坑,人的腿腳便很容易滑進去骨折,難以行動。
郭嘉麵色凝重起來,低聲道:“主公,設伏主將必是精於作戰之輩,不可覷,越是生路,危機越大。”
張遼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道:“是否可以回頭殺他個措手不及,先回太原?”
郭嘉搖頭道:“太原乃主公本營,敵人必然在後方道中布置了大量的兵馬,黑山軍若出問題,我等所來古長城關口必然被敵兵掌控,難以退回,到時隻會陷於絕地。”
張遼想到娘子關那一帶的地形,道路崎嶇狹窄,半山崖半深澗,來時還險些有士兵滑入深澗,不由心中一寒,知道回去的路途是行不通了,隻會陷入絕境,如今隻能向前!
眼下情況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一個不慎就是萬丈深淵。
敵人沒有動之前,看似一切沒事,但隻要敵人一旦動,那必然是雷霆之勢,他可不認為袁紹會派庸才過來!
是麴義?淳於瓊?顏良?還是文醜?
更可能是麴義和淳於瓊,都不易應對,眼下他們隻有在被動中尋找一絲主動,才能在十死中尋出一線生機。
這時,郭嘉突然指著綿蔓河對岸一處略微開闊的地帶道:“主公,可渡河,至河對岸那一段百步之地,那裏勢高於南北河道,路闊於東西陘道,便於結陣,可先偽作紮營開灶,而那裏又靠近敵人設伏之地,我等停於將入未入之際,敵人必然耐心等候,主公則可趁機行瞞過海之計。”
“瞞過海?”張遼看著那片地方,若有所思。
郭嘉指著對岸陘道兩旁的高崖道:“高崖之上,雖有伏兵,但隻能砸石滾木,難以衝下陘道作戰,是以數目必然不多,可先取之,反以製敵……”
片刻之後,一千兵馬迅渡過綿蔓水,在河對岸紮營,向前百步便是東麵陘道口,向後則是木橋,南北俯俯視略窄的河邊道。
張遼看了一眼四方,放聲大吼道:“休息半個時辰,喂馬!開灶!吃飽喝足了,一口氣趕到井陘縣!”
“得令!”一眾親衛早已得知了吩咐,齊聲大吼,聲音遠遠傳開。
紮營之後,親衛們從河道邊上尋來幹枯的蘆葦,斥候混入其中,察知向南向北的河邊道上果然都有陷阱,被積雪覆蓋,難以察覺和躲避,更不知有多長,當即絕了張遼向南向北的心思。
很快,營地升起了灶,冒起了縷縷炊煙。
軍帳之中,張遼命隨行的傳信兵第一時間放出信鴿,向太原求助。
而後張遼用望遠鏡觀察了附近地形,現北麵高崖陡峭,從這裏難以攀登,但南側數百步外似乎有一處道可以攀登高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