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時,雪花依舊飛揚,麴義親自在後督戰,張南、焦觸作為前鋒,共計一萬兵馬朝張遼據守的山崖起猛攻。 WwWCOM
整個山坡上的雪幾乎全部被他們鏟除,長槍兵在前,弓箭手在後,步步朝山頂圍困進逼。
山頂之上,在敵兵最多的時候,張遼指揮親衛起了一大波滾石攻擊,令敵人折損了數百人,慘嚎聲傳遍山坡。
但這一次,無論是麴義還是張南、焦觸,都鐵了心要攻下張遼,一波一波的攻擊一直持續到黑,借著雪色,他們仍不放棄攻擊。
敵人損失了近半數,而山崖上同樣慘烈。
崖頂的石頭早已全部滾下,擊刹士的弩矢也消耗殆盡,重傷的親衛將死之時大聲唱著軍歌撲下,連帶著十多個敵人滾落山坡。
張遼已經拉斷了數張強弓,他的胳膊已經酸軟乏力,連虎牙也受了傷。
山坡下麵,麴義早已不出話來,張遼親衛營的強悍和堅韌出乎了他的意料,各種戰法更是層出不窮,讓他們承受了難以承受的損失。袁紹手下也就是他還能堅持,換做其他人,包括顏良、文醜,也早就敗退。
麴義如今已經不知道什麼了,凶悍如他也生出了從此以後再也不願與張遼作戰的念頭。
山崖上,張遼渾身浴血,身上多處受傷,他身邊餘下的數百個親衛沒有一個沒受傷的,這一戰是他出道以來最艱苦的一戰,猶在河西郡鏖戰匈奴之上。
雙方的兵力差距太大了,而且是他們被有心算無心,落入了陷阱,才導致如此艱難。
如今敵兵雖然還有五千有餘,但他們同樣疲憊,士氣更是低落,就看誰能堅持下去了。
又一波進攻暫時停息,高崖之上,張遼燒起熊熊火堆,帶頭高唱軍歌,激勵士氣,他們隨身攜帶的療傷酒,也被將士一人一口,喝了禦寒。
郭嘉也喝了一口,辣的直嗆,卻大笑:“主公,今日嘉若亡,來世還為主公效命!”兵力懸殊太大,連郭嘉的手段也用盡了,他畢竟不是神。
不過疲憊的眾親衛看到連郭嘉這個文若的文士也如此豪言,不由縱聲大笑,精神又振:“我等世世願為主公效命!”
“諸位兄弟。”張遼將長槊插在雪地中,手臂微微顫抖,咧嘴笑道:“都是好樣的,一個殺他們十個都不止吧,今日一戰,我等若是不死,他日這些敵兵誰敢再與我等戰!”
眾親衛大笑,今日張遼一個人不知多少次衝陣救人,他們大多數人都被張遼救過,生死與共,感情更近了一步。
眾人啃了隨身攜帶的餅子和肉幹,吃了些雪,下麵又傳來敵人進攻的聲音。
“諸位兄弟。”張遼起身,正要話,突然身子一震,二話不,從脖子下取過望遠鏡,向山崖下望去。
雪色映照之下,隻見西麵一支人馬猶如黑色長龍向綿蔓河靠近,又緩緩渡過了綿蔓河,一眼望不到頭,也不知有多少。
唳!金的尖鳴聲在夜空響起,落在了張遼肩頭。
“援兵來了。”張遼咧了咧嘴,眼中露出喜意。
眾親衛聞言,無不一震,紛紛爬起身來,看向下方。
郭嘉哈哈笑道:“主公安矣,主公安矣。”
此時,麴義還在督戰士兵再次起進攻,並未察覺來自身後的張遼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