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南下雒陽(1 / 2)

東海郡,郯城。

徐州牧劉備放下詔令,又覽罷一封書信,仰長歎。

下首張飛忍不住道:“兄長因何而歎?可是子不許兄長做這徐州牧?”

劉備搖搖頭:“吾是自歎不如文遠也。”

“哦?”關羽動容道:“兄長何出此言?”

劉備將詔書遞給下麵眾人,笑道:“此子詔令,乃吾弟張文遠迎奉子於弘農,今拜驃騎將軍,著州郡前去朝奉。”

左右關羽、張飛、糜竺、簡雍等人聽到張遼竟然做了驃騎將軍,無不動容,張飛目瞪口呆,關羽麵露喜色,糜竺道:“既有詔令,使君當奉子。”

“本該如此。”劉備頷首,又環顧左右,道:“雲長,汝家皆在河東,此番可護送糧米、布帛前往河東朝奉子,又可探望家。”

關羽露出意動之色,又緩緩搖頭:“兄長,如今徐州未定,西有呂布,南有袁術,某卻不能就此離開。”

劉備道:“朝奉子乃大事,為兄不能親往,須由汝代為前往,更要子仲同往,他人吾不放心也。”

“這……”關羽沉吟起來。

張飛大笑道:“二哥盡去便是,有俺在,何懼呂布與袁術?”

關羽這才不再反對,劉備又看向糜竺:“子仲,此番有勞了,汝與雲長至河東麵見子,但言徐州上下皆欲迎奉子,奈何路遠敵眾,今子詔令至,不敢違背,恭奉糧米與布帛,以表忠義之心。”

“唯。”糜竺恭謹一禮。

眾人退下後,劉備回到後堂,臉上笑容漸漸消失,露出悵然之色,長歎口氣。

他新娶的夫人甘氏詢問道:“使君因何而歎?”

劉備搖頭不語,事實上他也不出自己為何而歎。

……

兗州,鄄城。

曹操一把將詔書丟在案台上,哼道:“不想張遼竟迎了子,如今做了驃騎將軍,四處發號詔令,要吾朝奉,又要與呂布罷戰,真是好威風。”

他身旁程昱歎道:“張文遠得子,如虎添翼,今不宜與之爭,當虛以應對,避其鋒芒,韜光養晦,暗中壯大。”

“虛以應對……”曹操起身徘徊了兩步:“吾軍士尚無糧草可食,又何來糧草奉與他?”

另一側戲誌才道:“主公不須奉糧草,隻需上表,明言兗州之難,朝廷自會體諒。”

程昱又道:“主公上表,不止言難,更請朝廷賑災,反客為主,朝廷必難以斥責。”

曹操思及這半年來的艱苦日子,憔悴的臉上頗有幾分頹然:“吾與呂布在此難分勝負,張遼今得子,勢力必長,他日安有我等容身之地?”

“主公豈可消沉?”程昱神情不悅,又勸解道:“今張遼雖得子,卻未必能久,甚至反受其害,須知挾子以令諸侯並非易事,雖有百利,亦有百弊,遠有項羽,立義帝,卻最終反受其害,成為眾矢之的,近有董卓、王允、李傕、郭汜,皆挾子,皆亡於此,張遼有項羽之風,又有婦人之仁,吾料其亦不可久也。”

戲誌才道:“子既至河東,不久必回雒陽,主公可暗結朝臣,引為助力,得子之心,未必不能與張遼抗衡。”

聽到兩大謀士的分析,曹操眯起了眼睛,旋即又道:“吾先與張遼結好如何?”

“正該如此。”程昱和戲誌才齊聲讚同,程昱又道:“主公可上表言呂布侵奪劫掠之惡,請拜兗州牧,以製呂布,張遼若袒護呂布,必得子與朝臣詬病,久而生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