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隱和付清歡回到安排好的屋子裏,陳都讓人送來了兩壺酒,說是需要的話可以多取。
付清歡原先在馬車上已經喝過了禦寒酒,但這地處千蘭中間的巫城卻似乎最為寒冷,連那酒的效力都顯得不足,況且那終歸是酒,付清歡擔心多喝會醉,隻得讓人在屋裏生了個暖爐,自己又多裹了件衣服。
封隱拆開羊皮袋子,隨後從裏麵取出一張羊皮紙,展開後拿到付清歡身旁,卻見她凍得嘴唇都有些發紫。
“怎麼冷得這麼厲害?”封隱皺了皺眉,先把手邊的東西擱著,把手背貼在付清歡的臉上,發現冷得有些過分,又替她把了把脈,“脈象也亂。”
“我不知道,”付清歡輕輕搖了搖頭,“我一路上就有些不舒服,到了這裏就更難受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冷了。”
“這是內冷,與外界的環境關係不大,你試試之前練過的心經,替自己調整一下內息。”封隱坐到窗邊,握住她的手,“內力不夠我可以幫你。”
“我一直在試著用心經,之前一直都挺有用,但是到了這裏就立馬變了個樣。”付清歡縮了縮身子,心想著會不會是這個地方有奇怪的磁場,所以才會被一直封起來,倘若真是如此,為什麼南宮怡寧偏偏允許她來。
封隱試著將內力輸進她的體內,卻又很快發現了異樣,替她把外麵的厚氅解開,用兩指按住她的膻中穴,“你明明是練過內功了,中丹田卻是連一絲內力也無,這本是養靈存力之處,而今內裏卻是一片虛無。”
封隱說完沉默片刻,隨即替她攏好衣服,“我們馬上離開這裏。既然這個對方對你不利,那我們一刻也不多留。”
付清歡卻是伸手拉住了他,“你說過女帝不會對我不利,那她既然讓我到這裏來,必定有她的用意,何況還有那麼多的秘密埋藏在這片廢墟之下,這些都要你我去解開不是嗎?我隻是覺得不太舒服,並沒有別的大問題。”
“這隻是剛開始,誰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我不容許你涉險。”
“讓我試一試好不好?”付清歡放低了聲音,“你說過南宮怡寧是信得過的,那你就讓我再試一試。”
她腦海中滿是南宮怡寧送行時的情景,鄭重而傷感,期許而不安,這座城裏究竟有什麼?能讓這位君主將其封存,直到她的到來?
是因為她的母親?這是付清歡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封隱看著付清歡懇求的眼神,猶豫在三後點了點頭,“但是你要答應我,一旦覺得有更明顯的不適,一定要說出來,我待你離開。”
付清歡點了點頭。
因為到達巫城的時候便是傍晚,兩人決定先休息一晚再進城。這城樓裏住的都是男人,卻把破舊的屋子全都收拾得井井有條,這倒是令人頗為意外。
陳都甚至還讓人去鄰近的城裏買了幾個好菜,作為對兩人的招待。
付清歡有些過意不去,便讓幾個將領和自己同席用飯,看著這些不再年輕的將領,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