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霸占了陽曦的大床,可是忽冷忽熱的重感冒症狀讓她睡得很不安穩。陽曦看她難受,用手試了試她的額頭,很燙。心裏有些擔心,卻無能為力,隻能打電話催方培。
方培過來的時候,家政的人已經將客廳收拾得幹幹淨淨,所以方培沒有機會看到客廳的混亂。畢竟物管方本來就配有家政服務,所以家政的人過來的很快。
“誰生病了?”方培提著藥箱風風火火踏進陽家大門,看了一眼杵著拐杖,穿著睡袍,滿麵寒霜的陽曦,就知道出問題的不是她。
“保姆。”陽曦不想解釋,什麼爸爸的助理,什麼照顧自己生活起居的人。太麻煩!
“陽小姐沒事就好。”方培鬆了口氣。看著陽曦蒼白的臉,有些心疼。不過隨即,又有些好奇。這個向來不管事的陽大小姐怎麼因為保姆感冒把自己叫過來,而且還催了一遍又一遍。這不符合她的性格。要知道,陽曦自己感冒生病,也不願意給方培打電話的。她不喜歡見外人,包括方培。
“人呢?”方培撩了一下自己的長頭發,心想著是陽曦轉性了,開始關心起保姆來?不過不管怎麼說,陽曦能關心別人是好事,她以前就是個善良陽光的人,隻不過經曆了一些事情,封閉了而已。
“跟我來。”陽曦淡淡說了一句,然後就朝著樓上走。
方培緊緊跟在後麵,等到陽曦推開自己房門的時候,方培的心裏咯噔脆響了一下。方培知道這間屋子是陽曦的,她曾經來給陽曦看過病。
滿屋的紫色調,充滿了壓抑和憂鬱。陽媽媽說,從兩年錢開始,這間屋子陽曦從來不許別人進。就連陽曦的父母也一樣。若不是那次她病得厲害,自己一樣沒有機會看到陽曦的閨房。
方培把詫異放在心底,提著藥箱跟在陽曦身後進了屋。依然是紫色的房間,依然是厚重的紫色窗簾擋住了陽光。而床上——陽大小姐的床上,此刻正躺著個女人。
陽曦說保姆的時候,方培首先想到,那應該是一個年紀不小的家庭婦女,有著謙卑和藹而又恭敬的笑容,永遠保持禮貌,不染發,但燙卷,穿著幹淨但樸實的衣服,骨骼稍微粗大,人卻不會太高,皮膚因為常年浸染於油煙而稍微粗糙。精於做飯洗衣打掃衛生,卻不會太善於言辭。
可是床上的人……方培再次回憶了一下,陽曦說的是保姆?應該是的。
輪廓清晰,五官明朗清秀,即使皺著眉頭,閉著眼睛,臉也因為發燒而詭異的通紅紅著,卻依然無法掩蓋一種幹練帥氣的美。她的皮膚細膩,通透柔和,讓人忍不住想要觸摸……總之,一眼看去,床上的人就是當下流行的帶著一點中性帥氣的典型美女。
這種人可以是模特,可以是白領,可以是時尚雜誌編輯,可以是攝影師,可以是娛樂圈的人……總之,絕對不可能是保姆。
“你看看她怎麼樣了。”陽曦在旁邊冷冷的看著方培。自己叫她過來是治病的,不是看著江平發花癡的。雖然江平長得是好看,可是作為醫生是不是太缺乏職業道德了?
方培這才回過神來,壓下心裏冒出的酸楚,連忙放下藥箱,打開,把一些簡單檢查設備拿出來。一邊詢問陽曦情況:“怎麼弄成這樣了?”
“喝酒醉了,睡了地板,冷的。”陽曦很想說,這不明擺著是感冒嗎,用藥不就完了?還問那麼多。不過看到床上的人那可憐的模樣,陽曦忍了。
“多長時間了?”方培繼續問,然後甩了甩溫度計,被子拉下來一點,再拉開江平的領口,準備量體溫。
熟練的動作在拉開江平衣領的時候,錯愕的停了下來!
拉開江平的領口,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顆草莓!方培的手有些不聽使喚的再拉開一點,紅痕不是一點,是一片。深淺不一,大小不等,白皙的肌膚雖然因為體溫問題而有些發紅,但是那大片的紅痕,成年人都知道意味著什麼!這……方培覺得自己有些頭腦混亂,心底裏更生出一個不好的預感——這,是陽曦做的!
“不知道,今天早上醒來,她就這樣了,喝酒是昨天中午的事情。”方培的表情被陽曦收到眼底,這讓她的臉色越發難看。
“哦……”方培不知道說什麼好。滿目的草莓讓她腦袋轟的一下有些短路。這肯定不是保姆。陽曦不會為保姆催自己過來,她更不會讓保姆睡到自己的床上。何況這些草莓……
方培是陽家的家庭醫生,對於陽曦的心理疾病,她是有所了解的,對於她喜歡女人的事情,也略有知曉,隻是她封閉在家兩年,根本不願意接觸任何人,如今看來,床上這個保姆似乎是個特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