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害羞道:“我那天的醉話,虧你堂堂一國之君,竟記得一字不差,人家的優點卻從不表揚。”

戴維楨笑道:“妻主的優點連番邦都知道,國色天香、秀外慧中、冰雪聰明……我再表揚,彧朝的那些未婚男子還看得上別的女子嗎?”

顧盼嗔道:“聽說今年的狀元一表人才,我還想聘他到成蹊學堂呢,你可好,瞞著我不讓我知道。”見戴維楨笑而不語,說道:“你連批奏折都要我守著你給你磨墨,靜翕說他都想替換祝邦彥當我的貼身保鏢了,你看得我也太緊了吧。”

“怎麼,妻主要是不滿意,我就把這幾個側夫都支到天涯海角去。”戴維楨將她攬在懷裏,也不管是不是白天,解開她的扣子就開動起來。顧盼忙攔下他,說道:“夫君,現在不行,要等兩天再說。”見戴維楨疑惑的眼神,羞澀說道:“我的月事幾日沒來……”還沒說完,就被戴維楨欣喜的樣子嚇得不敢說下去,心知他對後代的盼望之心,怕不是真的懷孕令他失望。結果他急匆匆宣太醫請脈,果然有了身孕,戴維楨大喜過望,召來另外三個側夫,將喜訊告知。又請來顧清翔夫婦進宮,要當外公外婆的兩人竟然激動地流下眼淚。

遠在千裏之外的戴清瀾也在同一時刻觀測星象,知道了此事,卷起桌上惟妙惟肖的美人畫像,默念道:“湄兒,我是真的應該把你忘掉了。”

這個世界的女子隻懷孕五個月便可足月生產,顧盼還真是不太適應短短四個月就迅速膨隆的大肚子,還有不到一個月便生產了,幾個男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照顧地不能再精心了,但顧盼依然有種莫名的恐慌感,好像有種恍惚離世的感覺。突然有一天想到,生產是女人的一大關,自己會不會在產時出事啊?會不會因此回到原來的世界去?可是現在自己在這裏的牽絆已經根深蒂固,如果自己的靈魂出竅了,這副軀殼怎麼辦?是一起滅亡還是換成另一個靈魂呢?

戴維楨下朝後又是直奔乾清宮而來,自顧盼懷孕後他便一刻也不讓她單獨在坤寧宮了,跟他整日整夜一起。他提氣輕手輕腳進去,見顧盼已經睡著,輕聲問守在一旁的祝邦彥:“妻主今日如何?”

祝邦彥搖搖頭,答道:“精神還不如昨日。”

戴維楨心裏歎了一口氣,問道:“景王叔有音信了嗎?”

祝邦彥低頭不語,半晌才回答:“還沒有。”

景王爺雖雲遊各處,但始終保持著書信往來,從上月起突然斷了音信,消息全無,恐遭遇不測。太醫們對顧盼的病症束手無策,藥石無用。幾個男人愁得白發都長了。就這樣艱難地維持著,顧盼在快生產前把他們都叫到自己的床邊,嚴肅說道:“我今天要向你們坦白一件事。”

靜翕不喜這種交代後事似的對話,忙笑道:“什麼秘密都到妻主生了小太子後再說吧,留點神秘。”

“不,我現在就想說。”顧盼堅持到:“我的確有個天大的秘密,是關於我的身世的。”

幾人都側耳聆聽,顧盼環顧了一圈,說道:“夫君和靜翕側夫可能聽景王爺說過了天外之星的事。祝側夫和謝側夫有所不知,景王爺曾觀測天象說有千年難遇的天外之星降臨彧朝,就如同上古時代的瓊羽,他猜測我就是那個天外之星。”看到祝邦彥和謝文茵都吃驚的樣子,緩了緩接著說道:“不錯,我就是來自異世的靈魂,重生到顧清翔夫婦的女兒身上。”這下連戴維楨和靜翕也驚詫萬分。

“不錯,就在夫君去西北督軍時,你用百解丸救回的,隻是顧盼的身子,實際上她的靈魂已經消逝,換做了異時空來的我。”顧盼拉著戴維楨的手,接著說道:“你們更想不到的是……其實我還留有前世的記憶。”

幾個男人驚詫萬分,麵麵相覷,千言萬語想問,又不知從何問起,隻好聽她繼續說道:“景王爺其實早就算出我的不同,他勸我說我對前世的記憶就好比莊生夢蝶,到底是莊周夢中變成蝴蝶呢,還是蝴蝶夢中變成莊周呢?勸我何必執著於過往,認真活在當下。說實話,我剛穿越來此,對這裏的一切都很不適應,前世的文明比現在要發達得多,生活十分便利,可以日行千裏,可以看到億萬裏之外,我很懷念以前的父母和朋友。幸運的是,我在這裏又有了父母,更重要的是有了可愛的你們,我真心地想留在這裏了。但是我最近總有一種要離開的預感,都說女人生產是一關,萬一我產子後言行舉止不一樣了,甚或……沒了,你們不要傷心,好好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