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認識了她以後,隻要我有錢就會分給她一半,正因為如此她才沒有淪落為妓女,那些生活在街上的女孩得的結局大多會如此.可是,自從父親和拜倫格爾老師先後離去以來,我就沒有力量再援助她了.這麼說起來,我大概也有一個月沒有見到她了,她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想到這裏我就再也坐不住了,從行囊裏找出了我最重要的寶物,我母親留給我的鑽石項墜,這是她留給我的唯一遺物,也是我最珍惜的東西,但現在我要把它送給別人了,希望它也能保護我喜歡的女孩不受傷害.
來到瑪尼爾所居住的貧民區,到處是擠滿低矮又破舊房屋的小巷,而小巷間最常見的就是穿著破爛的乞丐和忙著拉客的妓女,我真的很害怕在她們中間看到瑪尼爾的身影,幸好她並沒有在那裏.
一個月來我第一次見到瑪尼爾,就在她住的那個肮髒的閣樓裏.然而另我吃驚的是她居然穿了一身女傭的服飾.
“怎麼樣,我漂亮嗎?”瑪尼爾在我麵前高興的跳著舞.
“這是怎麼回事?”我低聲的問到,其實不用回答我也知道是怎麼會事了.
“有個貴族少爺看上了我,讓我去做他的貼身女傭.”瑪尼爾興奮的說道.
“那我真應該恭喜你了,這樣你就不必再為生計為難了.”我的聲音裏充滿了嘲諷,什麼貼身女傭根本就是情婦的托辭.
“是啊,他答應過我,好好照顧我的,以後我就能穿得像個貴族小姐了,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
看著陶醉著的瑪尼爾,我的心一下沉到了穀底,我所認識的瑪尼爾並不是一個貪慕虛容的女孩啊,這是為什麼呢.不,也許這才是她真實的一麵,以前我所見到的那個瑪尼爾,隻是她為了從我這裏獲得援助而故意裝出來的也不一定.現在我沒有利用價值了,她也就不必再裝下去了.算了,這樣也好至少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比起跟著前途未定的我,這也不失為一項正確的選擇啊.
在來這裏之前,我確實有想帶瑪尼爾一起走的想法,但現在一切都改變了.
“我是來向你道別的,順便來看看你的情況,不過好像沒有什麼值得我擔心的了,那麼我告辭了瑪尼爾小姐.”我盡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但我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握緊手中的項墜,看來她不會再需要它了.
“什麼,你明天就要走了！”瑪尼爾的聲音有些發抖,然而被憤怒蒙蔽了雙眼的我並沒有察覺到這份異常.
“是的,你要來送行嗎,瑪尼爾小姐.”我的聲音已經隱藏不住我的憤怒.
“抱歉,明天我要陪我的新主人.”瑪尼爾的聲音已經恢複了平靜.
“是嗎,那就這樣吧,我走了.”我再次轉過了身.
“等一下.”瑪尼爾又一次把我叫住了.
“還有什麼事.”我覺得自己就快爆發了.
“走的時候記得關門.”瑪尼爾望著我,就那樣呆呆的望著我,仿佛要把我的樣子深深的刻到她的心裏.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深沉,仿佛能夠把所有的東西都融入其中.我從來沒看過這樣的瑪尼爾,也從沒看過那樣的眼神.
“哀莫大於心死,那是女人告別心愛的人時絕望的眼神啊,主人.”直到幾年後我才從另一個瑪尼爾那裏,第一次了解這個眼神的意義.
“多謝你借我這身衣服,珍尼.”
“我們之間用不著說感謝的話吧,倒是你真的要去做嗎?”
“不去的話,我是還不起欠老板的錢的.”
“可是,也沒必要非去巴克那裏吧,他可是個徹頭徹尾的吸血鬼啊.與其跟著他還不如在街上自己幹呢.”
瑪尼爾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我不想讓他再看見我了,那會讓他感到困繞的,隻要他能夠獲得幸福,我願意為此犧牲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