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過……”
“謝謝。”
然後,令狐虞薇掛斷了電話。
沈佳琪又是一腦袋的莫名其妙,那丫頭怎麼神神叨叨的,知道了情況怎麼不跟他具體說說?
掛了電話的令狐虞薇旋即打開電腦,輸入一大串字符終於去到了她要進去的地方。
“嘟嘟”幾聲,提示她已經進入,可以開始語音通話。
令狐虞薇小心地把門關上鎖好,確保姐姐不會突然闖進來,這才戴上耳機開始呼叫。
“小暖?”
屏幕裏並沒有出現誰的臉,隻是從耳機裏傳出了聲音而已。
“你把他們帶去哪兒了?”
“我?誰?誰不見了?”
對麵的那隻聲音充滿了疲倦,很明顯是從睡夢裏被叫醒的。
“不是你?可帶走姐夫和俊霖的人明明是……怎麼會不是你?”
“唔,等等,我看看。”
幾分鍾後,令狐虞薇得到了回複,“是他,不過不是我,是白南瑾,或者說是你爸爸。”
“什麼?白叔叔?我爸爸?他們倆為什麼這麼做?”
這個問題似乎問到了重點,對麵是久久的沉默。
“說話!”
“抱歉,你還是去問他們吧,對不起。”
聲音裏充滿了愧疚。
令狐虞薇胸脯強烈起伏著,強力壓製著胸中的怒氣。
沉默對峙了片刻,令狐虞薇問:
“那你告訴我,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我為什麼總是昏迷、不,是時間跳躍,為什麼腦子裏總是會有大片大片的空白記憶?”
“這個……還不到時間告訴你。”
“那你能告訴我什麼?!”
“這個……我可以告訴你,他們什麼時候回去。”
令狐虞薇不再搭話。
對麵沉默了幾秒後,主動說道:“兩天後,我保證他們會回去。”
令狐虞薇繼續保持沉默。
“我保證,他們會毫發無損。”
“哼。”
終於聽到她應聲,對麵的物種也鬆了口氣,“你那邊現在是午夜了吧,早點睡吧。”
令狐虞薇“啪——”地合上電腦,用力一甩把自己丟在了床上,瞪著屋頂上的節能燈發呆。
她幾度懷疑過自己不是人,可是她有血有肉有感情,不能飛天不能入地,怎麼會不是人?可是,又有哪個正常人會在怒氣極盛的時候可以左右天氣、可以令惹她發怒的人自燃?
前些日子吳俊霖帶她看過一些早年的港片,其中有一部是《噴火女郎》,當時她問,“如果我發怒的時候也會噴火,你會不會害怕?”
吳俊霖很認真地捧著她的臉對她說,“不會,隻要你是,哪怕你是妖怪是女鬼我都不會害怕,因為我愛你。”
令狐虞薇打個冷戰,感動地伸開雙臂擁抱他,口中呢喃著,心裏卻是滿滿的擔憂。
不隻是她,她甚至懷疑白叔叔和爸爸還有林美男他們也都不是人,總會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事發生在他們身上。她不知道令狐小丫知道什麼,所以當她問起“認識白南瑾嗎”的時候,令狐虞薇選擇了搖頭說“不知道”。
如果她不是人,那令狐小丫呢?
瞪著白得刺眼的燈,令狐虞薇竟然也做了個夢,夢到了一棵兩人合抱都未必能抱住的大樹,還看到了兩條藤蔓互相糾結纏繞在大樹上。
兩條藤蔓越來越粗,可大樹卻日漸式微。
夏去秋來,藤蔓仍舊旺盛地生長著,大樹卻蕭瑟地掉著黃葉。
唯一不變的,就是每天清晨繞樹飛、傍晚隨日落而去的一隻蝴蝶。
像是被誰叫醒似的,令狐虞薇忽然睜開眼,窗外已大亮,屋頂上的燈也還亮著。
大樹?藤蔓?蝴蝶?
這有什麼寓意嗎?
令狐小丫被大姨媽折騰得死去活來,臉色蒼白額頭冒著虛汗,好在已經接到了沈佳琪的電話,知道楚朝陽他們沒事,孩子也再次拜托給沈佳琪,可以讓她專心地伺候這位難纏的大姨媽。
等到終於有所緩和的時候,令狐小丫問:“小暖,不是都說女人生完孩子就不會痛了嗎?”
令狐虞薇摸摸下巴,歪頭思考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我沒痛過,也沒生過孩子。”
令狐小丫幽怨地瞪她一眼,“這個時候還說風涼話,你是不是我妹妹?”
“是吧……咱倆長得這麼像。”
說了沒幾句話,令狐虞薇又開始神遊天外。
令狐小丫戳戳她,“喂,小妮子,我發現你最近總是在走神,是不是有心事?”
“我走神?姐,你什麼時候在狀態過?”
令狐虞薇很不客氣地反擊,令狐小丫囁嚅:“我……我一直都這樣,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