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看著對麵小心翼翼的小女孩,瘦弱,無助,如果不是戰爭或許會安靜的長大,安靜的老去吧。
小女孩看不見桌上的食物,隻能慢慢摸索著,忽然感覺自己做錯了什麼,忙收回自己的雙手,又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低著頭坐在那裏。
“怎麼了,不愛吃?”郎心抓過小女孩的一隻手,將一碗羊雜湯放在她手上,“冷吧,先喝點這個,暖和暖和。”
“嗚嗚嗚,”小女孩竟然哭了,雖然聲音壓的很低,但這逃不過郎心的耳朵。
女人的眼淚是對付男人最好的武器,這個對郎心適用,不管是女人的還是女孩的。
“唉,唉..”郎心頓時手足無措,“別哭啊,是不是燙到了,還是..這個,說話啊,急死我了。”
小女孩本來也不是因為傷心而哭,感覺到郎心著急馬上就止住了哭,抬著一張哭花了的小臉對郎心笑道:“對不起,老爺,心緣是感動的,從逃難開始,爹爹和娘親沒了,心緣和姐姐一直被人欺負,從沒有人對心緣這麼好,心緣好高興。”
郎心不由長長舒了口氣,說道:“那就好,哦,你叫心緣麼?挺好聽的名字。”說著不由自主的伸出一隻手把小女孩臉頰上的淚漬輕輕擦去。
誰知,小女孩又哭了起來,邊哭邊道:“老爺,我叫柳心緣,心緣好害怕,害怕這是一個夢。姐姐病得很重,如果再要不到吃的..嗚嗚,姐姐。”
不知為何,郎心的心中隱隱作痛,心緣?難道是與郎心有緣?
北風抬頭看向自己的老大,今天郎心的情緒有點不同,不過對於它來說,屬於野獸的直覺告訴它,今天最好不要惹郎心。
“這不是夢,趕快吃吧,”郎心坐到小心緣旁邊,再次為她擦去眼淚,“快吃哦,吃完我們再帶上吃的給你姐姐送去,或許我們還能帶她去看病呢。”
小心緣止住哭泣,吸了吸鼻子說道:“心緣聽老爺的話,心緣不餓,心緣想現在就給姐姐送吃的去,好不好?”
看著小心緣通紅的眼睛,郎心有些不忍,剛想答應卻突然聽見一陣“咕咕”聲,他知道,這絕對不是他自己的,旁邊的北風發現郎心眯著眼看向自己,猛然間毛都炸起,貌似也不是它。
郎心看向小心緣,發現小心緣臉紅紅的,頭都快低到桌子底下去了,原來是這小妮子。他這才想到,小心緣一定是非常擔心自己姐姐,所以寧願先餓著也要給姐姐送去食物。
“快吃吧,這些都快涼了,我們再要一份熱乎的,打包給你姐姐送過去,好嗎?”郎心將小心緣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又將羊雜湯遞到小心緣嘴邊,喂給她吃。
喝下一口湯後,小心緣竟然有些微微顫抖,這對於她來說簡直屬於“山珍海味”,多日沒有進食的她再也忍不住,再次哭了起來,“老爺,心緣,嗚嗚,心緣..”說著,已是泣不成聲。
郎心大感頭疼,他不知道自己是做錯了還是做對了,但很明顯,小心緣必須吃東西,她是真的餓了。
一點點撕下白饃就著羊雜湯喂給小心緣吃完後,小心緣的哭也差不多止住,郎心這才鬆下一口氣。
“老板,打包二十個白麵饃,要熱乎的,再幫我裝上一罐熱乎的羊雜湯,”郎心對櫃台裏的老板說道,“賬暫時先記,呃,巴特爾兄弟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