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了,閣下,我會手下留情的。”黑衣人的語氣中帶著不屑。
隻見黑衣人如蛇般抖動了一下腰部,但腳下卻如生了根般紋絲未動。
隨著黑衣人的腰部發力,易平水感覺到沿著齊眉棍傳來一股沛然莫名的力道,心中暗道一聲不妙便是噴出了一口鮮血。
黑衣人的力道竟是難以想象的大,而且易平水能夠清晰分辨出這隻是單純的蠻力。最讓易平水心驚的是,剛才他的一擊帶上了五成的內力,如果一個不修習內功的人硬接,傷得最輕也是髒腑翻轉,甚至破碎。反觀黑衣人確實舉重若輕,好似閑庭信步,渾然不覺。
易平水這才明白是自己托大了,縱然這裏不是敵人所熟悉的地方,但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麵前,任何陰謀陽謀都是一觸即潰。
齊眉棍再一次被人如風般輪轉起來,但這次的使用者不再是易平水,攻擊的目標也不是五名刺客中的任何一人。
“嘭”的一聲悶響,軍師卞道廉被黑衣人一棍擊飛,撞到牆後滑落在地,從此不省人事。
“你們……”易平水話還沒說出口便被黑衣人一掌擊在胸口,頓時內力不濟,身體一軟,癱坐在地。
這時,剩下的四個人走上前來,竟是一人各抬著一隻手或腳,將易平水平平穩穩的抬出了門外,片刻間便不見了蹤影。
“咳咳,”牆角的身影掙紮著坐了起來,但也隻是如此了。卞道廉大口喘著粗氣,心中更是無比震驚,這一行五人明顯是個個身懷絕技。今天他們在明月城的所作所為隻能說明一件事,現在的北疆在他們眼裏已經是板上魚肉,予取予求。雖然手段也不算光明磊落,但以五人之力便使這明月城陷入這飄搖之境,想想這其中的陰謀,便讓這位久經戰陣的智者一陣心悸。
“這,隻是一個開始吧。”卞道廉終於蓄起了一些力氣,從懷中再次掏出一個小瓷瓶,將裏麵的東西統統倒進了嘴裏,和著血吞了下去。
那是皇宮禦醫送的續命散,能硬生生的延緩幾日病危之人的性命,且無多少副作用,以便垂死之人的救治。
卞道廉知道自己又是中毒又是受傷,估計再難活命,隻好先吃下這續命散,拖得一刻是一刻,他要求救,不然全城的人都會和他一起走向死亡。
燭火搖曳,桌上的信紙任然是一片空白。
“該怎麼說呢,”卞道廉提起筆又放下,放下又提起,畢竟他所求的人並非常人,而是上一任城主。
上一任城主其實歲數也不大,名叫程鋒,隻有四十多歲,身材健碩,隻是性格較為暴躁,雖然為人正直,但方法簡單粗暴,使的屬下頗有怨言,再加上不會討好上級,就任城主的第三年就被新扶持的易平水代替。
話說易平水為人也算耿直,但所幸做人做事圓滑的多,這在如今夏國的官場是必備的能力,否則丟官罷爵是小事,充軍流放客死異鄉都有可能。
而易平水是程鋒以前的副手,因為經常需要替程鋒處理爛攤子,便接觸了不少官員,且對工作也算熟悉,自然的就被成了頂替程鋒的最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