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看著懷裏的未婚妻,心中的那處柔軟為之觸動,曾經的山盟海誓猶在耳畔,回想起來,自己的從軍之行讓舒秋泓受了多少苦已是不得而知。現在的他能做的隻是這樣靜靜的抱著她,安靜的,直到她醒來。
時間過得飛快,明月城中的幸存者感受到了最後的那一絲危險已經遠去,便開始出門收拾殘局。幾乎沒有任何損傷的房舍和遍地的屍體形成了一幅詭異的畫麵,讓膽大者都是不寒而栗,更何況那些膽小之人。
此時的郎心和舒秋泓是在城中的一間客棧之內,對於這次偶然又仿佛是命中注定般的相遇讓郎心的京都之行又起波折,不過郎心對這個波折並無怨言。
郎心和舒秋泓是青梅竹馬的玩伴,郎心的父親被貶職後一直與舒秋泓一家為鄰,當時郎心與舒秋泓都還年幼,後來隨著兩人年齡增長,情愫也是悄然積蓄。
郎舒兩家長輩也是看得明白,便默認了郎心與舒秋泓的關係。
郎心比舒秋泓大一歲,在郎心二十歲行冠禮那一天,郎心的父親郎久威便問明了郎心與舒秋泓的心意後,和舒秋泓的父親約好日子帶兒子提親。
一切都很順利,那段時間也是郎心的父親過的最開心的時候。
但事與願違,兩家都已經開始置辦婚宴之時,邊境上戰事吃緊,而庚寅大劫的影響還在,郎家被強行要求出一名男丁服役。
郎家男丁已然不多,也就是郎久威生了三個兒子,算是香火旺些
郎心是兄弟三人,他排第二,哥哥郎珩才識過人,但隻是一介書生,參軍打仗凶多吉少。弟弟郎煜尚未成年,郎心不忍弟弟冒險,便向父親與舒秋泓的父母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郎心從十五歲開始隨師傅學藝,武功招數自保已然無虞,此為參軍的依仗。如果這次的戰事最終需要後方的支援,那麼郎心去明顯好過兩個兄弟去。
兩家的長輩最在意的還是舒秋泓的想法,畢竟婚期已近,卻出了這樣的事。
舒秋泓的決定倒是讓兩家長輩汗顏,“君生妾在,君死妾亡,心哥無論做什麼,我都支持他,隻求能夠平安回來。”
當時,郎心與舒秋泓一個二十一歲,一個二十歲,戰事一起,隻能分隔兩地。
不過郎心起初並未直接就被派往邊境前線,而是在軍營中參與訓練,由於郎心的一身武藝,以及頗有才識,被前鋒營的將領看中,挑去做了副官。
但事情也是一波三折,派係內鬥,郎心又被調至旗兵,輾轉又做過傳令兵,夥頭軍等等,直至平北戰事全麵鋪開,郎心才一步一個腳印的在前鋒營中脫穎而出。那時,他已經二十三歲,而舒秋泓也已經等了他兩年。
兩人的感情隻能靠著一封封家書維係,但並未因此淡下多少,反而讓兩人的心更加貼近。
郎心的最後一封信中是這樣寫的:秋泓,戰事已經明朗,或許不日就見分曉,那時我就可以回去和你完婚,等我。
舒秋泓看完已是淚流滿麵,多年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但天意弄人,就在兩家人都在等著平北大軍的好消息時,卻傳來了兩軍同歸於盡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