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竹笙聞聲一笑,真不明白她這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些什麼?銀子?他傅竹笙暫時還不缺。
“娘娘多心了,草民隻想勞煩娘娘給草民個與您獨處的機會,不用多久,就出府這段路程”
“劉義,送客”薑文宇怒聲道
他這張臉可是再也繃不住了,且不說他傅竹笙與傾城先前的關係是什麼,那些事兒他不想多問,燕昃說她倆是朋友那便是朋友,過都過去了他還能怎麼著?
可自打他給傾城看了病以來,他就時常一個人溜進傾城的屋子,他還真以為我不知道?
那時我知道了卻沒有做出行動是因為我想看清楚他的目的,可他如今還真是色膽包天,光明正大的跑過來不說,還特意送給傾城一對鴿子,我去他的鴿子他怎麼不送一對鴛鴦?誰稀罕他這鴿子?
並且,他居然還要傾城與他獨處一會兒……薑文宇越想越氣,心裏早已經把傅竹笙罵了千遍萬遍。
燕傾城見著幾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寒冽,她動了動嘴本想讓薑文宇別生氣,可奈何這話都到了嘴邊,卻硬是被她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幹嘛低頭服軟,這些事關她什麼事?
況且之前薑文宇的態度讓我很不爽。
我冷哼一聲,幾步過去,拉著傅竹笙的胳膊就往外走。
“我且賞賜你個與我獨處的機會,走”不搭理身後兩人的黑臉,我拉著傅竹笙就往外走,轉角處,傅竹笙還不忘特意將自己的爪子搭上燕傾城的肩膀,這個動作可是真的刺激到了薑文宇
“劉義,從今往後他要是再敢邁進薑府一步你就提頭來見”
薑文宇的怒聲嗬斥傳的很遠,聲音太大,徑直的傳進了剛走不遠的兩人耳裏。
傅竹笙一改剛才那幅模樣,帶著絲無奈的道:“怎麼辦,我下次可就進不來了,哎要我說要不你跟我得了,你家這位呀還真是個暴脾氣,你要是跟了我我保證你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
我咧嘴一笑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腦袋“瞎說什麼呢,他還不都是你氣的”
他聳了聳肩一臉的與我無關的意思。
“傾城,我送你那兩隻鴿子可是極具靈性的,以前是我養的它,你可得好好給我養著,再者就是……我這不是都被下了必殺令了嗎,咱以後啊就通過這鴿子傳信,你要是想我了就趕緊給我捎上一封信來,知道了嗎?”
“知道了,你放心鴿子我一定會好好養的,不過,這寫信嘛……我還得看心情”
“嗯,有事就告訴我一聲,我必來救你”傅竹笙柔聲道
看慣了他裝出的高貴或者本性的頑劣,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卻是極為少見。
一路上兩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間就已到了府門前,兩人相視一笑,傅竹笙擺了擺手“得了,回去吧,你要是再送我估計那我就的暴屍荒野了,讓你送我這段路他都對我封殺了,我可不敢再乘機把你拐走了”
燕傾城撇了撇嘴“瞎貧”
丟下這兩字,燕傾城便轉身離去,也不等看著傅竹笙出門。
“殿下,您認為傾兒的記憶多久能回來?”燕昃麵無表情的坐在凳上,說起這些話來更是不帶任何情緒。
今天傾兒的問題確實讓他有些心驚,她問他燕兒是誰,可他身為她的兄長他該如何說?直接說明?說他是為了她好所以才欺瞞她?說她其實早就成親了?還是說她的孩子沒了?
燕昃痛心疾首的歎了口氣,這時他臉上才是寫滿了為難與歉疚。
“說不準,也許今天也許明天,或者一個月,一年,十年,也許都恢複不來呢?燕昃,別管她問什麼,你隻用記得她的快樂在那裏就行了。”薑文宇一字一句都說的特別清楚,盡管他心裏其實早就已經膽戰心驚了,可他還是告訴自己他沒有錯,他是為了讓她快樂,所以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盡管騙騙她又如何?
燕昃垂著頭,低沉的語氣顯得他萬分頹廢“微臣明白,臣告退”
出了屋子,燕昃又是一陣歎氣。
這世上誰好誰壞,如何是好如何是壞誰又說得清呢?
快樂?他親手將她關在薑府這個籠子裏那也不能去就是快樂嗎?
殿下,你的快樂未免太過冠冕堂皇。
“哥,你要回去了嗎?”
這剛進外院兒就撞見了送人回來的燕傾城。
他收起哪幅低沉,換上喜笑顏開的模樣,親切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寵溺的眼神看的燕傾城心裏暖暖的,她雖然不記得以前了,可我想以前的我應該也特別在乎這個哥哥吧。
我嬉皮笑臉的看著他“哥哥,記得常來看我,有空的話可以順帶捎上玉……花……糕,”燕傾城特意重重的說出“玉花糕”那三個字,像是生怕燕昃會忘了一般。
“嗯,我會常來看你的,你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天涼要多穿一衣服,你身子弱,受不得冷,若是想回家了,你便差人告訴我一聲,我來接你,”燕昃像是囑咐小孩子一般的叮囑著燕傾城,他如今能做的也不過如此。
看著燕傾城一個勁的點頭,他笑了笑“你也快些回去吧,出來也有一會兒了,別凍著”
燕傾城點頭應是“那我走了,”話音一落,燕傾城撒腿就跑,燕昃停在原地空笑了兩聲,看著燕傾城跑遠的背影還時不時的回頭來看看他,心裏一陣說不出的滋味。
待遠離了燕昃的視線範圍內燕傾城才停下來,這一路跑的她麵紅心跳的,雖說不怎麼遠,可這跑起來怎麼還是那麼費勁
燕傾城暗歎了口氣,難不成我這就老了?這麼點累就受不住了?她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繼而蹦蹦跳跳的又往薑文宇那書房趕去,她的鴿子還在那兒呢,好不容易讓她有了個可供消遣的東西,可別被他扔了才好。
一想到這事情的嚴重性,她連忙加快了腳步,可誰知,她到這書房時屋裏早已沒了薑文宇的身影,空留下那桌上放著的鳥籠和那一灰一白的兩隻鴿子,燕傾城舒了口氣,沒被扔掉就好。
燕傾城提著鴿籠,正欲往回走,她這還餓著呢,可不得找點好吃的填填肚子。
卻正在轉身之際,那書桌上一副還未畫個完全的畫納入眼底。
畫中,女子身著一身白色錦袍安靜的側躺在踏上,空留下一個單薄的背影,雖說這女子側著看不清臉,可光是這身姿這背影都足以讓人心心念念,燕傾城砸吧著嘴,隻是這畫怎的越看越熟悉,這女人身上的衣服也是……哎不對不對,這不就是我嗎……
哎喲喂,原來他借著我睡著之際是給我畫背影來著,而這幅畫卻是隻完成了一半,想必這中途停筆是因為燕昃的到來所以他才沒有畫下去?
燕傾城唇角一勾,怎麼看到這幅畫後好像對薑文宇的不滿就全都煙消雲散了?
她盯著桌上的畫卷發笑,手裏提著的鴿子在籠子顯得有些不安分,它似乎很想飛出去,隻可惜有籠子束縛。
可傅竹笙這意思究竟是什麼呢?暗指她便如同那鴿子,被人關在籠中?
燕傾城將手中的鴿籠又放回了桌上,自個兒想來想去也不明白,索性她幹脆坐上凳子趴在桌子盯著鴿籠發呆。
“咕……咕嚕……”燕傾城尷尬的起身,剛才想事想的出神這都忘了自己還未吃過午飯。
也不知道薑文宇有沒有等她,嗯,看在他對我一往情深的份上我也好好說話。
臨走之際,燕傾城還不忘又看了眼書桌上那幅畫。
思來想去,她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往自個兒的屋子裏去。
“哥哥的玉花糕真不經飽,這才一會兒我就餓了”
我一邊嘀咕一邊走時不時還望一眼籠中的鴿子,好不容易才走到了我那屋門前,我正計劃著先將鴿子放下我再去廳內用飯,可我這剛推開門便看見薑文宇怒氣衝衝的坐在那椅子上,我縮了縮腦袋,暗道“莫名其妙”同時也感覺到了一股不好的感覺,我腳步輕快的過去將鴿籠放下,對著薑文宇又是嘻嘻一笑,這笑怎麼看都像討好,我暗自給自己較勁,我這是做錯什麼了?我幹嘛要擺出一副求他不生氣的樣子。
我晃了晃腦袋,見著坐上的人依舊不為所動,我扔下個白眼就往外走,他不餓我還餓呢
就在轉身之際,察覺到身後那如同寒冰利刃一般具有殺傷力的眼神一直盯著我,我不僅打了個寒顫,這眼神果真能殺死人。我暗歎危險,正準備撒腿就跑,奈何薑文宇那如同豹子般的攻勢立馬攔住了我的去路,他迅速的掩上了門,屋子裏就我們兩人,霎時一股子懼怕才從我心裏油然升起。
薑文宇目光如炬死死的盯著燕傾城的臉,仿佛想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燕傾城被看的心突突的跳,她不知道這薑文宇是怎麼了,是突然哪裏不對了,本來她還打算不生他氣了,可這怎麼成了他生她的氣了?
燕傾城迷糊的退了兩步,但渾身上下依舊散發著警戒狀態。
“薑……薑文宇……你怎麼了?”他這樣子還真是能令人膽寒,他這樣又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盯著她,她真懷疑他是不是病了,是不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