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奴婢、奴婢名喚青靈。”
第五弈聽見這個陌生的名字,微蹙起眉頭,“顏華宮的?”
“是、是鳶銀宮的。”
鳶銀宮?!
第五弈臉色猛然驟變,“來人,傳朕口諭,立刻封鎖城門!”
他大意了!他僅僅吩咐士兵要攔截顏華宮一幹人等離宮,並讓龍五盯著杜顏夕的動向,卻不曾想到杜顏夕居然找了個宮女,易容成她的模樣,掩人耳目。
鳶銀宮的謝惢鳶乃尚書謝韋之女,本是第五博一黨,借著選秀之名投誠,他為了打消謝韋的顧慮,前不久特賜謝惢鳶出宮的令牌,可隨時出宮。
“你是否有令牌?!”
第五弈冰冷的目光讓青靈渾身一震,猛然想起昨天顏妃娘娘讓她回鳶銀宮偷拿的東西,滿臉驚恐,“奴婢、奴……”
“說!”
“顏妃娘娘有讓奴婢拿……”
第五弈瞥見青靈的神色便已知曉答案,一向沉穩深邃的眼眸此時盡是幽暗與暴虐,“該死!龍五,去把杜顏夕帶回來!”
“諾”
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正當第五弈準備離開的時候,瞥見地上瑟瑟發抖的青靈,“來人,此女冒充皇妃,拖出去,斬了!”
“皇上!皇上饒命啊!”
……
帝燁城外
杜顏夕輕拉韁繩,拍了拍身下的駿馬,轉身回望帝燁這座城池,心中感慨萬千。
微風拂過,揚起杜顏夕高高束起的長發,一支古樸的木簪斜插入發間,簡單、淡雅,一如她五年前初來帝燁的模樣。
“小姐。”
身旁青木的一聲呼喚讓杜顏夕回了神。
“別叫我小姐了,”杜顏夕將額前的碎發勾到耳後,淺淺而笑,“你我五年之約其實早就到了,六年了吧。”
青木那張一向麵無表情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一抹淺笑,整個人變得柔和起來,“準確來說,第一年是為陰王爺辦事,所以是五年。”
杜顏夕輕笑幾聲,從腰間拿出一顆藥丸和一青色瓷瓶,扔給青木,“無論你是真心還是因為我下的蠱,總之多謝你六年的相伴了。蠱蟲的解藥剛才給你了,另一瓶裝的是解毒丸,可解世間大多數毒。冷言臨走前送我的,我用不著,就送給你了,當作我對你下蠱的補償。”
“多謝,”冷言小心地將東西放進懷裏,而後一臉認真地看著杜顏夕,“其實我不後悔六年前的決定。”
怎麼說?杜顏夕輕挑眉梢。
青木回憶往年的一幕幕,帶些懷念,“當年我答應你五年之約也是別有目的,你下蠱,我能理解。這六年過得倒是豐富多彩,頗有韻味的。”
杜顏夕聽見青木用豐富多彩來形容這幾年的經曆,一下子笑了出來。
何止豐富多彩,都快要人命了好吧。
“青木,江湖再會,後會有期!”杜顏夕雙手抱拳,真誠地同青木告別。
“如此灑脫隨意的語氣倒是好久未曾聽見了。”青木看到眼前的杜顏夕,一身紫色勁裝,眉宇間盡展英氣,六年前相遇的那晚浮現在腦海中,他當時看著滿眼算計的杜顏夕,心裏不由地嘀咕,這世間怎會有如此狡詐陰險的女子?不想六年一晃而過,倒有些不舍了呢,“有緣再會!”
杜顏夕輕揚起皮鞭,馬蹄聲相應響起,“駕!就此別過了!”
……
“屬下無能,未查到顏妃蹤跡,請皇上責罰。”
第五弈靠在椅上,聽見龍五的稟報後許久,歎了一口氣,“罷了,她想走就不會給朕留下一絲查找的線索,退下吧。”
第五弈起身走到窗旁,凝望著天空那輪明月,眼眸間浮上了一層朦朧,耳畔忽而響起那道熟悉的音調:
“王爺,一個人嗎?”
“敵人的敵人不是朋友嗎?隻要到時王爺給我一紙休書,留我一條小命就好,這樣的結局不是兩全其美嗎?”
“我認為是你啊!要什麼理由?人生不就是一場豪賭嗎?”
“王爺介不介意立個字據?白紙黑字,我比較安心。”
“那我該稱呼你什麼?第五弈?”
“晚安……就是,希望晚上做個好夢。”
“開什麼玩笑?!正因為他們的目標是你,所以我們更不能分開。”
“我可以幫你!”
“第五弈,你反悔?!”
“我要走,沒有誰能攔得住,包括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