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溫玉指了指杜顏夕頸間的藏青色圍巾,“無念師傅曾救過家妹,他的信物與請求,溫某自然銘記。”
而且,溫玉看到杜顏夕有些恍然追憶的神色,將剛剛差點脫口而出的話語壓了回去。
他見過許多人、許多事,算得上遇事不驚,但還是在遇見那個俊朗僧人的時候驚豔了一番。
如此俊朗溫雅之人,為何會遁入空門?他不能理解。
直到那人小心翼翼地交付於他那一條藏青色的圍巾時,那般珍貴的模樣,仿佛手中的圍巾是他的命般珍重,眼眸溢出的柔情像是漫天星河,耀眼而永恒。
那一刻,他想或許是情。
於是,當時的他聽見那俊朗之人說:“這是一位故人的信物,她不怎麼容易信任人,所以到時你拿出此物,她會明白。”
“師傅為何不親自過去?明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可以趕過去。”
無念搖了搖頭,看似輕鬆,可眼眸間的悲傷讓一旁的溫玉都覺得壓抑,“貧僧就不去了,貧道所說的話都寫在了錦囊裏,若是、若是故人問起貧僧,還請溫施主不要透露貧僧的消息。”
“師傅為何,遁入空門?”明明塵緣未了。
無念笑而不語。
……
回想曾經,溫玉終究未能得知他向無念詢問的答案,那種悲傷的眼神,想必是一段刻苦銘心的經曆。
一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武林大會在萬眾矚目下轟轟烈烈地開幕了。
“聽聞今年滄暘盟、水月宮等幾個著名的門派都會參加,大會想必會很精彩。”溫玉看著街道上路過一群美豔女子,一眼便看出是水月宮的弟子。這水月宮向來隻收女子,而且各個美豔動人。
杜顏夕頗有趣味地看著街道的另一頭,兩個不同門派碰麵,彼此踩低的場麵,覺得有些好笑。
這一笑,妖媚而明豔,在這寒冷的冬季仿佛一抹鮮豔的色彩,映入在場所有人的眼簾。
瞬間,幾道猥瑣作嘔的視線看向杜顏夕,明顯而大膽。
杜顏夕斂起笑容,冰冷淩人的目光掃向那幾道視線的所在地方,有些人驚恐地避開了,可有的人卻不知好歹。
“小娘子,要不要和本大爺一起?”一個滿身橫肉的胡須男色迷迷地朝杜顏夕走來,對於她身旁的溫玉麵露輕視,在他看來,他一隻手就能把那小白臉捏死。
在場看熱鬧的人無一不為杜顏夕感到同情,那美豔女子怕是逃不出胡須男的手掌了。
看到胡須男伸過來,想要摸她臉的手,杜顏夕眼眸微眯,手指靈活地轉動著手中的筷子,猛然一擲,隨後“啊”一聲慘烈的慘叫聲響起。
眾人看到眼前的一幕皆怔,隻見那胡須男捂著自己的右手半跪在地上,一隻筷子貫穿整個右手手掌,鮮血不住地留在地上。
古人雲,最毒婦人心。此話不假啊!
就連溫玉看到眼前的場景也微微有些震驚,看到杜顏夕一臉淡然的模樣,暗自散去手掌上的內力。
“走吧,大會該開始了。”杜顏夕起身,直徑地走過半跪在地慘叫的男子,無視他的存在。
溫玉隨後跟了上去。
“該死!你這女人……”胡須男怨恨地盯著看著杜顏夕離去的背景,剛起身想追上去,可沒走幾步,身體猛然一陣陣抽搐,幾秒後暴斃而死,倒在地上。
這……?!
在場眾人小心地湊了上去,看到男子臉部異常發青,眼睛睜大,鮮血從鼻孔、嘴巴裏流出。
有人顫顫巍巍地將手伸到胡須男的鼻下:“沒、沒氣了!死了!”
……
“杜姑娘如此身手,何不去大會上展示一番?”溫玉並肩走在杜顏夕的身旁,想起她剛剛的身手,真是快準狠!
“溫公子武功也不差,為何也不上去?”杜顏夕瞥了一眼溫玉,看上去如此溫潤的公子,卻敢獨自帶著妹妹來到這魚龍混雜的水泱城,不是有暗侍保護,便是自身有一定的實力。
溫玉笑而不語,杜顏夕也未繼續追問,一路上兩人倒是沉默不語。
“各位來參加在下舉辦的武林大會,實在是萬分感謝啊!”寬敞的中央擂台上忽而出現一位莊重威嚴的中年人。
“哪裏哪裏,鍾離盟主客氣了!”
“能見鍾離盟主一麵,是在下的福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