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接著的日子許惜是照常進行的,上班下班,有空就熬個湯送給何嫚可。偶爾許惜還幫著齊仕磊買菜做晚飯,齊仕磊也樂得把齊寶交給許惜照顧。他們三個的相處是越來越和諧,隻是齊寶麵對齊仕磊的時候還是不太熱枕,或者更應該說,是有點害羞。
最近公司事情多,許惜接齊寶的次數也漸漸多了起來,現在齊寶班裏的同學家長幾乎都認識許惜。有時候還會駐足聊下天,談談孩子平時怎麼怎麼調皮,這時許惜就是聽著,等到他們回問齊寶平時在家裏怎樣的時候。她也隻是微微一笑說:齊寶很乖,不怎麼鬧人。有些家長知道許惜不是齊寶的媽媽,也見過齊仕磊開著名車送齊寶上學,看到許惜的時候眼光就難免有些複雜。當然也不乏在背後編排許惜的人,有些家長就是太無聊了,看到什麼都能腦洞大開,聯想能力是十分豐富的。有次有個老人家,還緊張兮兮地拽著許惜的手,語重心長地教誨許惜不要行差踏錯,不要做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情。
許惜是一額頭的汗,敢情他們都以為齊寶是她和齊仕磊在外麵生的孩子,不能見光的?也對,齊仕磊甚少來接送齊寶,大多時候都是陳阿姨和許惜代辦,難免就給了別人錯誤的聯想了。許惜隻好避重就輕地解釋,後來遇到這類的事情多了,她就沒再解釋過了。
許惜不在乎,她最重要的也隻是齊寶而已。
陳阿姨後來是徹底辭職了,齊仕磊看她也沒有心思再在這裏幹活,二話不說就結了工資給她,也沒為難她,還鄭重和她道了謝。引得陳阿姨老臉發燙,一直說不好意思,沒能幫到他忙。許惜知道後,還問齊仕磊要不要再請個保姆,他也隻說:再看吧,如果真的不能兼顧,不是還有你嗎?
這話,說的是許惜理所當然幫他看孩子了?
不過這話,許惜喜歡聽。
正在忙著的許惜眼皮跳了一個早上,心也覺得悶悶的,起初還以為是昨晚沒睡好。等她接到齊寶幼兒園老師——沈老師的電話的時候,心裏難免咯噔一下,總算為今天的異常找到理由了。她正在準備齊仕磊開會要用的資料,齊仕磊已經在會議室了,大概是手機關機了,所以老師才把電話打到她這裏來。
許惜一萬個不放心,關於齊寶的事,不是要緊的,老師是不會打電話過來的。
老師的語氣聽起來有點著急,具體出了什麼事沒有明說,隻是叫許惜盡快到幼兒園去。許惜想了想,這個會議講的是接下來的地皮競標問題,關係到下半年的工作重點,齊仕磊為了這個項目是下了重本的。她不想擾了他,想著去幼兒園看看是發生什麼事了,等齊仕磊下了會議再告訴他。於是許惜悄悄走進會議室,對曾虎新招招手,等他走過來了,把資料交給他,“我要去下幼兒園,剛才總經理兒子的老師打電話過來了,如果總經理問起我了,你叫他打電話給我。”
曾虎新是知道許惜這個總經理私人助理還負責接小太子放學的,齊仕磊公司上走不開,一般都叫許惜提前半個小時下班去幼兒園接齊寶。這一兩個月來都是這樣,吳姝因為家裏也有小孩,還是單親,自然不能在別人家的小孩身上費心神。曾新虎又是個大老粗爺們,哪能照顧好一個沉默寡言的小孩?
於是聽許惜這麼說,也是有些著急的,他是想起了小太子自閉的病,“那你快去吧。”又看了一眼正在裏麵講話的齊仕磊,“老板那裏我等下再跟他說就好了。”
許惜也不羅嗦,匆匆道了謝就疾奔幼兒園了。
等到她來到幼兒園,才知道這裏亂成了一團,難怪老師來不及詳細交代事情經過。小孩三三五五地圍做一塊,別的什麼也不做,就是哭,還是嚎啕大哭。好不容易等許惜找到沈老師,她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沈老師聲音裏都是疲憊,“許小姐很抱歉現在把你叫過來,主要是齊官傑他……他在樹上不肯下來。你看,現在小朋友都在哭,怎麼勸都不頂用,我們分/身/乏術,打給齊先生,一直忙音,隻好把你叫過來了。”
齊仕磊今天開會,許惜是知道他把手機調到飛行模式的,大概這個工程真的太重要了。
許惜也來不及顧慮其他,忙問:“齊寶怎麼了?”
沈老師一邊領著許惜到齊寶在的那棵樹,一邊說:“好像是和其他小朋友發生了什麼,他就一聲不響地跑了,等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在樹上怎麼勸也不肯下來,我們也不敢貿然爬上樹把他弄下來。可是問小朋友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個都哭了,顯然是被嚇到了。”
許惜也不好怎麼責備老師,“其他的等把齊寶勸下來再說吧。”
可是一看到高高坐在那棵榕樹上的時候,許惜的心難不免狠狠揪了一下,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嚇著他。看了看樹的四周,老師還算考慮周到的,把厚被子和毯子圍了一圈,旁邊還有一把靠梯,還有個其他班的老師在循循善誘地和齊寶說話。可是齊寶隻是低頭玩著他的魔方,膝蓋上蹭掉了一塊皮,好像整個世界隻有自己一般安靜恬適,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種危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