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6
許惜在醫院剛掛好號就遇到了簡軻,兩人似乎從上次決定要好好做朋友起,就沒有再見過麵。也不是刻意的回避,大概是彼此都有各自的生活,不刻意找彼此的話,大家的生活似乎就永遠也交集不了。
簡軻這次先瞄了一眼許惜手裏的掛號單,確定是她的名字了才問她怎麼生病了。簡軻還穿著白大褂,這麼一詢問,許惜似乎又變回了他的病人。隻是當年,許惜懷著個孩子。
許惜揚揚手裏的掛號單,懊惱道:“不小心感冒了。”
簡軻是醫生父母心,一聽她說感冒了,手背就覆上了她的額頭,“幸好沒有發熱,喉嚨痛不痛?”
“我是不小心著涼了,沒什麼大事,就是一直流鼻水難受,所以來吊個點滴。”簡軻的關懷對許惜來說,是奢侈,既然說明白了彼此之間產生不了化學變化,就不要給他太多的錯覺。於是她想了想:“簡醫生,我……現在和齊仕磊一起了。”
他愣怔須臾,才展開淡淡的笑意,“是嗎?那挺好的,他……陪你來看病的?”
“不是,他送我來醫院就去上班了,畢竟他是老板,不好隨意曠工。”還想替他辯解幾句,卻又覺得說什麼都好像不太適宜。她生硬地扯開話題:“簡醫生,你忙你的去吧。”
簡軻深深看了她一眼,廣播喊著號,正好是許惜的號,微微牽引著帶著她去內科。內科的今天站崗的是位老教授,戴著老花眼鏡在簡軻身上逡巡了一圈,打趣道:“我們院的簡醫生終於名花有主了?”簡軻一向是溫文有禮的人,即便是現在這種稍微有些尷尬的場景,他照樣能微笑得體地應對:“周教授您又說笑了,我倒是想讓她做我女朋友,奈何她才是真正的名花有主啊。”兩人談笑間,氣氛也算融洽,那周教授大概也知道分寸,這才仔細詢問許惜的情況。聽了心聲又看了咽喉,開了點滴。看完病,倒是簡軻對周教授感謝不已,每一處都處理得十分妥當,許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忙也跟著鞠躬喊謝謝醫生。
他又等護士拿著藥水過來,怕護士技術不熟練紮痛她,他還親自來給她吊水。安頓好她了,才說:“我下來就是買點吃的,我現在換班了,不就不打算回家休息,所以現在我忙的事就是你許惜。”
許惜的左手紮著針,不好亂動,隻好扭著身子跟他說不用,這時,餘光似乎又感受到了來自某處的偵視。她小心翼翼地拉拉簡軻的衣擺,小聲道:“簡醫生,我覺得附近有人一直在跟蹤我,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簡軻訝異,須臾明白了許惜的意思,也低聲道:“我現在找個借口讓他知道我離開,然後我上二樓看看附近有什麼可疑的人。”看到許惜點頭,他又用附近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好好好,我不管你,你以為我真那麼無聊嗎?”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許惜還沒反應過來,倒是後麵有些病人開始嘀嘀咕咕了。她也沒仔細聽,單是按捺住心中的緊張就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跟齊仕磊說了這件事,他雖是萬般不放心,卻礙著沒有實際證據,不能報警處理。他想過給許惜找個保鏢,但是許惜哪裏肯,這樣出門的陣勢多大啊。齊仕磊也和齊泰他們說了,最近接送齊寶最好就是夫妻兩人一起去,也和老人說了最近盡量少出門。
再說簡軻這邊。他是一邊離開一邊緊密地觀察著許惜這邊的情況,生怕真的發生什麼事。來到二樓,他一下子也不敢太靠近欄杆,找了根柱子靠著,才微微探著頭看下麵的情況。許惜的附近大多是吊著點滴的病人,要麼就是他們的家屬,大家也就是一般的老百姓,說不上什麼可不可疑。倒是後麵隔了四五排位置上有個人引起了簡軻的注意,沒見到他有需要陪伴的家屬病人,也沒有發現他表現得像個病人。戴著頂黑色的鴨舌帽,還穿了件黑色的風衣,手裏拿了份雜誌,隻是似乎一直對著許惜的方向。那個人大概就是許惜覺得可以的目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