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族長,武坤已死,如今你們武家還有什麼說的?”李仲衝著武吉拱了拱手,然後問道。
“武坤死了,李成誌不一定活得下來。”武家中一個年輕人喊了一句,梅毅聞言看去,隻看到一個滿臉憤憤之色的二十多歲青年,身上的青衫已經被鮮血染成黑色,看來昨晚戰事很是殘酷。
“武家失敗了,但不代銷你們李家就能成。”武吉等了青衫青年一眼,然後對李仲說道。
李仲聞言,雙眼一眯,寒聲道:“看來你們武家是要出爾反爾了!”
“別這麼說,我也沒亂了先前的約定。誰退了魏信,誰就是郡守。武家敗了,不爭就是。李家想要,那就證明給大家看!”武吉說著沒了剛才的陰鬱,手摸著胡須笑著說道:“請李家上城牆吧!”
然後吩咐身後的青衫青年,將武家將士帶下城牆,和李家換防。
梅毅隨著李仲來到李家臨時征繳的縣衙,開始幫著李仲和李季處理軍需和一應事務。
此時,李成誌和秦洪已經接了城防。而安平縣城這般大的動靜,早已引得魏信的注意。而魏信也不愧是個有謀略的,這稍縱即逝的戰機被他抓住。趁著李成誌立足未穩,摔著部卒又一次發起攻勢。
這是李成誌第一次親臨戰場,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看著人潮如洪水般拍打向城牆,李成誌似乎能趕到城牆德顫動!不過李成誌臉上卻不露出一絲怯懦,反而反手拔出腰間的配劍,提劍上前殺去。
眾將士見到李成誌身先士卒,頓時鬥誌昂揚。君辱臣死,連李成誌都拔劍而上,他們還有什麼理由不拚命的。於是眨眼間喊聲驚天,城牆上的士兵一個個悍不畏死般衝向爬上城牆的敵軍。不過茶盞時間,城牆上便一掃而空。再也看不到,南陽兵的身影。然後便是一陣歡呼,最艱難的一關算是過了,之後隻要緊守城門,魏信的部將就想不起大浪來。幾萬人吃喝嚼用不是個小數目,隻要熬到魏信糧盡退兵,這郡守之位就算是到手了。
占據地利,守城並不難。之前便是武坤,不也守得有模有樣。若不是被人算計,武坤有著先手,隻要不貪功冒進,郡守之位可以說是唾手可得。可惜天算不如人算,武家千辛萬苦幫著武坤守城,有時時刻刻提防李家使壞,卻沒想到最後壞事的居然會是武坤自己,真是天作孽有可為,自作滅不可活啊。
“神仙難救尋死人!大伯,武坤就是個浪蕩子,怎麼就入了郡守的眼,讓他做嗣子?”剛才的青衫青年問道。
“哎,這卻是我武家一段醜事。如今郡守已經去世,死者為大,你還是不要問了。”武吉看樣子很是看重青衫青年,和顏悅色說著。
“大宅門裏的陰私也就那麼幾件,猜也猜得出來。”青年嘟囔了一聲,見武吉沒有反對,於是膽子更大了,“那這麼說,武吉真是郡守私生子?”
“老夫人居然說武坤想他死去的兒子,莫不是譏諷郡守?“
“哼,她也不是什麼慈善人!當年武坤一出生,便被她抱走。雖然養在膝下,可是讀書習武一概不許,還打著慈母的名頭,說是怕武坤累著。”
“慫恿身邊小廝哄著武坤玩耍,驕縱武坤的性子,生生將一個孩子養歪了。你以為她是存著好心?”
“嫡子接連夭折,膝下隻剩下一個嫡女。要不是最後實在沒得選,郡守又怎麼會選武坤做嗣子?”
青衫青年這才知道,原來還真有這等隱秘。怪不得武坤不堪大用,卻被郡守立為嗣子,原來真是自己兒子!
“可郡守如此一意孤行,族裏怎麼不勸阻?”
“如何勸阻?郡守位子是郡守傳自夫人父親的,和武家沒半點關係。再說,郡守夫人也是同意的。那些牙將親衛多是老郡守留下的,隻效忠郡守。我武家在軍中卻是沒什麼影響。”武吉說著,然後轉身看向青年:“這也是我為什麼讓你習武,然後去軍中曆練的緣故。可惜了,還是被李家搶了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