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苻聽到這個消息後,一直處於亢奮狀態。
終於做完所有工作,她在靳家配給下人的房間走來走去。
自從那天晚上過後,靳東夜的臥室簡直變成了銅牆鐵壁,他不在時門口都站著五六個黑衣保鏢,個個人高馬大,統一僵屍臉。
他在時就更不用說了,十二個啊,整整十二個!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安小苻雖然自我感覺一向良好,但也明白就憑自己的身手,那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五六個,她加上迷藥暗器什麼的也許可以突破,十二個身手一流的保鏢一齊上,那她是要被扁成肉醬吧。
所以,忽然聽到今晚零守衛的消息,安小苻整個人都興奮不已。
好消息,真是好消息!
對比起來,芯片在臥室比在書房的可能性更大,既然有機會,那肯定要去探一探究竟的。
“嘿嘿。”安小苻傻笑著,忽然想到一個可能,這會不會是陷阱?
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推翻了。
她的偽裝這麼好,靳東夜怎麼會發現?如果發現了,靳東夜為什麼不揭穿她,把她抓起來?
這沒道理啊。
她可是暗殺他的人,靳東夜應該恨不得捕獲她,吊起來嚴刑拷打吧。
十八歲的安小苻雖然有點小聰明,身手麻麻,到底涉世未深,不知道民間有很多俗話,比如“引蛇出洞”,比如“欲擒故縱”,又比如“靳東夜你安小苻惹不起”。
“嗯,夜深就去找芯片。”安小苻愉快地決定了,在床上大字躺下來,開始睡覺,為晚上的行動養精蓄銳。
天一點點黑下,終於到了深夜。
安小苻從床上爬起來,貓著腰來到二樓。看到臥室外麵果然一個人都沒有。
心裏大樂,開了鎖,打開門,正想輕盈地走進去找那個芯片。
一個高大人影從側邊撲過來。
安小苻大驚,連忙招架,可是她連手上戒指裏的迷藥都來不及擠出,就被一雙大手撈起來,往床上重重摔下。
靳東夜的身體即刻傾覆而來。
“你是誰!”
安小苻在心裏暗罵:又來這一套。
忽然聽見一聲輕拍,床頭的一盞燈亮了起來。
安小苻心裏一緊,什麼時候裝的燈?忽然覺得臉上幹幹淨淨,不好!她的絲巾!
她立刻伸手捂住臉。
太遲了。
靳東夜的聲音冷酷無比,一字一頓道:“安、小、苻。”
靳家門禁森嚴,應聘時要專門搜身,安小苻的鞭子和帶麵罩的夜行衣都沒法帶進來,好在她的戒指和項鏈做得非常精巧,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裏麵的機關,這才帶了進來。
她用暗色絲巾蒙臉,想著速找速決,一進門就用迷藥迷暈靳東夜,這樣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搜房間。
事實證明她想得太簡單了。
她沒考慮到靳東夜高超的身手,更沒想過靳東夜是特地引她來,更更沒想過的是,如果被抓個現行,她要怎麼才能蒙混過去?
深夜,蒙麵,闖進主子的房間,怎麼看怎麼可疑。
安小苻腦子裏一陣混亂閃過,忽然急中生智:“少、少爺,我喜歡你!”
靳東夜明顯一愣,一把將她從扯起來,牢牢扣住她的腰身。
“你說什麼?”
安小苻上身困在他身前,強自鎮定:“我說、我喜歡少爺,很喜歡,我我……我愛你愛到死!”
“是幺。”靳東夜的語氣冷淡,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臉對著自己,“我不信。我倒覺得你更象是一個……殺手。”
安小苻一怔,他發現了?
不,他一定是在試探。
安小苻把抵在他胸前的雙手騰出一隻,蛇一樣勾住他的脖子,把兩個人的身體拉得更近,幾乎是貼在一起。
她另一隻手在他寬闊的胸膛畫圈,嬌滴滴道:“少爺,我怎麼會是殺手呢。你說是不是?”
頂著一頭老土到死的短發,那厚重的可以過冬的劉海,還有鼻子架著的那度數破千的眼鏡,這樣一副畫麵,配上那嬌滴滴的聲音。
就是最冷靜的靳東夜也忍不住,身體一僵。
安小苻卻以為是自己的話奏效,心裏一喜,後腰上的手一用力,她整個身體靠過去,硬邦邦的胸膛撞得她臉疼。
她一邊在心裏把靳東夜罵了半死,一邊仰起頭,捏著嗓子接著裝柔弱:“少爺……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