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輕響,軟綿綿的枕頭無力地倒在地上。
安小苻蹲下來,背靠在床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想一想,一定可以想出辦法來的。
靳東夜她很喜歡,但是師兄也很重要,這兩個男人哪一個受傷她的心裏都會不安。
冷靜,好好的、仔細的想一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不留神,已近黃昏。
靳家正廳裏,整整齊齊排列著一隊人馬。
夏遊受傷而且被禁足,所以這次任務由尚魚帶隊。
左鷹站在邊上,把需要注意的信息告訴尚魚。
尚魚一手插在褲邊,摸著自己的愛槍,一邊有些無奈地聽著。
他不是這方麵的人才,左鷹說的他聽是聽懂了,隻是到時候實戰運用起來,效果肯定不如夏遊帶隊好。
左鷹盡量簡潔地講述,完了問他:“明白了?”
尚魚歪了歪頭,倏地拔出槍,對著空氣中某一處,冷酷道:“誰也逃不出我手裏的這把槍,放心吧。”
“……”左鷹揉了揉眉心,“算了,我再挑著重點給你說一遍吧。”
尚魚酷酷地點了下巴。
左鷹清了清嗓子,說:“林彥在茗城的五個點都被我們的人控製了,現在他人具體在哪裏還不知道。不過茗城到處都有我們的眼線,很快就能得到他確切位置。等確定位置後,你帶著這隊人最好前後包抄,把所有後路全部封住。這隊人有擅長近身格鬥的,有善於纏鬥的,也有掩護方麵的高手。我知道你槍法好,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要為了出風頭而大意。林彥這個人你和夏遊也交過手,夏遊這麼精明的人都吃了虧,你一定要小心謹慎。具體步驟的,我給你設計好了,隻要……”
左鷹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完全看不出哪裏是挑了重點的樣子。
難得尚魚聽得一臉認真,時不時點頭附和兩聲。
其實他隻聽了前三句,後麵的時間他腦子裏隻想著一件事:到時候應該選哪種姿勢開槍?站姿?臥姿?跪姿?
點頭的時候,心裏是在考慮:要不三種姿勢輪著來?嗯,可以考慮。
左鷹苦口婆心講了一大通,終於吩咐完了,他咳咳有些幹澀的嗓子,最後總結道:“總之,你第一次帶隊,凡是要……”
左鷹的話說到一半,被一道冰冷聲音打斷。
“尚魚不帶隊。”
靳東夜從樓梯上穩穩地走下來,身後跟著一個左飛。
左鷹一愣,有些不明白,一邊眼神示意左飛:怎麼回事?少爺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啊。
左飛擺手,搖頭,最後無辜地聳肩,表示:我不知道啊,從樓上遇到就是這副表情了。
尚魚倒是很鎮定,隨口問:“少爺,夏遊的禁足解除了?”
尚魚的想法很簡單,夏遊的傷麼雖然挺嚴重,但靳家的男人這一點傷還是能撐一撐的,做為一個習慣獨自作戰的神槍手,他熱烈希望夏遊回歸帶隊。
左鷹也以為少爺是要放出夏遊,轉頭等著他吩咐。
出乎意料的,靳東夜走至隊伍前,在所有人前站好,一身黑色西裝,襯得整個人越發高大挺拔,也越發的寒氣懾人。
靳東夜的黑眸眯了眯,危險得就像荒野上狩獵的一匹凶狼。
“不。”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這個人……”
他狹長的眼睛朝著樓上的方向掠了一眼,冷冷道:“我要親自殺了他。”
在場的眾人都被他忽然迸發出的強烈的怒氣震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