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安小苻發現靳東夜的情況越來越好了,早上的時候,忽然對左飛的態度有了轉變,眾人一問才發現,他的心智已經恢複很多,居然比預計的時間還要快。
因為這個消息,靳家上下的氣氛都很好,安小苻是最開心的一個。
靳東夜記得左飛了,那表示他距離完全恢複正常也不遠了。
心情好了,看外頭的藍天白雲也覺得特別順眼。靳東夜和左鷹等人在書房裏辦公,安小苻就自己下樓去幫吳嬸的忙。
值得一說的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吳嬸對她的態度也好轉了不少。
腳步輕鬆地下樓,來到花園裏,吳嬸正在細心地修剪枝椏,聽見聲響,回頭看見安小苻,和藹一笑:“來了啊,今天的花開得特別好。”
安小苻看了一圈,嬌豔美麗的玫瑰在秋風裏微微抖動,泛出細細波紋,空氣裏隱約可以聞到花香,她用力吸了一口,然後重重笑著點頭:“嗯,是很好看。”
吳嬸笑著剪下一隻玫瑰遞過去:“你收好,等下一起送到書房去,那裏的花瓶該換換了。”
安小苻點頭:“好。”
一老一少,在紅綠交雜的玫瑰園子裏愜意地動作,交談,仿佛兩年前層存在的隔閡和猜忌都不存在。
三樓書房內,公事談到一個段落,各人休息時靳東夜起身來到窗外,看到那樣一副和藹的畫麵,冷峻麵容,濃眉下一雙漆黑的眼眸裏閃過什麼。
他很快收斂了情緒,一直到彙報結束,眾人相繼出去,他開口叫住了左飛。
“她手上的傷痕怎麼說?”
左鷹、夏遊、尚魚,分別看了有些愣住的左飛一眼,然後都很識相地出了書房,把空間留給少爺和左飛。
安小苻手臂上的傷痕,左飛之前就跟他說過了,要想恢複如初是不可能的,而這些日子左飛也沒有停止過研製祛疤效果更好的藥膏,這個他也是知道的。
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掩人耳目。
人一走,關上,腳步聲漸漸遠去。
靳東夜的神色立刻帶了幾份深思,空氣裏一陣沉默,被單獨留下來的左飛有些忐忑,少爺又有什麼打算,難道是安小苻那個女人又惹出什麼麻煩了?
過了一會兒,靳東夜抬起頭,輪廓分明的臉上,麵容英挺,他用一貫冷若寒霜的語氣說:“有沒有藥物能加快治療?”
左飛皺眉,還是說道:“有。不過……”他嚐試勸解。
靳東夜卻一口打斷:“給我用。”
左飛的神色很擔憂:“可是,少爺,我們現在的治療強度已經很大了,加上藥物輔助也不能百分百保證效果就會加倍,我怕你的身體吃不消……”
靳東夜眼眸裏射出懾人的光芒,把左飛餘下的話堵塞在喉嚨。
他冷冷瞥了左飛一眼,就象是冰天雪地裏毅然挺立的石頭一樣,堅硬而冷毅:“我的身體我清楚,你隻要照做就好。”
“……”左飛低頭,咬著牙,半響,隻能應下:“是,少爺。”
“嗯。”靳東夜淡淡道:“下去吧。”
左飛握著拳頭又鬆開,終於退了出去,一出書房門,他就萬分煩惱地、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少爺啊少爺,你這樣我很為難呀?
又要保證效果,又要顧及不能讓治療傷害到你的身體,我隻是一個小小的醫生,不是華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