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一樣,裏麵充斥各種他這個年紀看不懂的畫麵,從清政府時期的長辮子軍隊到民國革命,從拄著拐杖的英國上流紳士到拿著鋤頭鬧革命的底層群眾,從玄之又玄的八卦圖到普通的測字算命,這一場夢,讓常平經曆了華夏國一個近代社會的變遷,而這場夢結束的一幕則是落在了一張和藹可親的老人麵孔上。
“爸,他醒了!”
這聲音是張清雅的,常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那張清秀的帶著擔憂的美麗臉龐。
“你終於醒了,真是嚇死我了。”張清雅鬆了一口氣。
“這是哪裏?”
常平動了動嘴唇,很幹,但更加不能忍受的是雙眼處傳來的陣陣腫痛。
“這裏是我家,你突然在路上暈倒了,正巧我爸開車來接我然後就把你帶到我家裏來了。放心,我爸也是醫生,不比那些醫院裏的醫生差。”
正說著話,張清雅的老爸推門而入。
原來是他。
無巧不成書。常平記得那天剛出手術室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個給自己做手術的人,他叫張誌森,沒想到他竟然就是張清雅的父親。
張清雅乖巧地讓開位置,讓父親坐到床邊給常平診斷病情,看到常平臉上疑惑的表情,張誌森微微一笑,“看來是認出我來了,嗬嗬,你的眼睛恢複的不錯,不用擔心。這次暈倒可能是過度勞累,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那我以後還會暈倒嗎?”
常平明知故問,當時在公交車上一連串地說出錢包裏的東西,外人看著拉風,其實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過度地損耗這雙眼睛隻會增加自己身體的負擔,不暈倒才怪。
“根據你出院時候的記錄,你的身體狀況還是很不錯的,聽你母親說你從小就練武術?”
常平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我父親和我爺爺都是當兵的,所以就跟著他們練了一些軍體拳,並不是什麼武術。”
“哦,是這樣。”張誌森對常平的解釋並不關心:“天色不早了,今天你就先在這裏住下,明天上午我送你和清雅一起去學校。”
常平連忙從床上直起身,“這怎麼好意思……”
“聽我的。好了,現在來吃飯吧。清雅,過來幫忙收拾一下。”
看到張醫生態度堅決,常平也隻好按照他的意思做了,這頓晚飯吃的很簡單,因為常平身體虛弱的原因,張醫生隻是熬了一些粥,切了點鹹菜絲,另外煎了一盤玉米糕。雖不豐盛,卻是香氣四溢,讓常平胃口大開。甚至忘了這是在別人家裏,一連喝了兩碗粥。張誌森因為晚上要在醫院值班,所以早早地就走了,隻留下了常平和張清雅兩個人在家裏。
吃過晚飯,張清雅執意不讓常平幫忙自己收拾桌子,後者便在屋子裏參觀起來。出身農村的他雖然沒有一般農村孩子常見的拘束和自卑,但是看到小區住宅的房子,好奇心自然是少不了的,特別是當他看到張誌森書房裏那兩大書架的書籍的時候,更是驚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