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城北城府。
北城府邸中算是一片祥和,這座在北城最北邊的建築,默默撐起了整個北城。已是春天,隻見春風拂柳之景,尚聞寒梅凋枯之息。占地幾十頃的北城府本不大,裏裏外外也隻有幾十間房子,但小也有小的好處。光說那精致之處,就不勝枚舉了。
前堂,中院依次走來,像是步入了平常人家,見不到過分的奢華。北城府的主人自然就是北文曜了,雖貴為城主,居家卻比不上稍稍有錢的富庶之家,可見其為人質樸,一心為民,品質自是極為難得的。
此刻,一老人在前方引路,引著另一白發飛揚的老者慢慢走過。引路老人是北城府王伯,雖然此時扮演者門童的角色,但身份地位絕不平凡。
“天相子前輩,這邊請。”王伯似乎在白發老人麵前大氣都不敢出,恭敬彎腰伸手道。
白發老人身著皂青衣袍,衣袂飄飄。初看其麵容,好像再平凡不過了,但若細細觀察,其眉目之間,像是隱藏了無窮無盡的魔力。這魔力非同凡響,倘若一般人能讀懂也便不值一提,但老人的雙眉之間凝聚的秘密的暗流,恐怕隻有為數不多的人方能看出些許門道。
老人也不作聲,隻是不緊不慢地跟著,距離不短不長,像是故意控製好的一般,總是恰到好處。
穿過前堂,兩人來到了中院府前。府中廳堂內坐著北文曜還有南門姬兒,南門姬兒的身旁還站著一名侍女。北文曜氣宇軒昂棱角分明,自然而然的讓人不覺稱讚。南門姬兒也是冰清美豔,貌若仙子一樣。她的懷抱中抱著熟睡的孩子,南門姬兒時不時的用柔情的慈祥的目光注視著手裏的還不到五個月的孩子。
“文曜,天相子大師到了。大師,這邊請。”王伯站在廳堂裏上前俯身伸手邀請白發老人,也就是所謂的天相子大師。
白發老人左腳邁進中堂時,北文曜連忙起身相迎。“天相子大師,您辛苦了。”北文曜扶住白發老人的臂膀。看似尋常普通的動作,卻無不折射出北文曜的禮數。老人看了一眼北文曜,眉頭也是一舒,開口道:“北城主,無須多禮,老夫哪裏值得您這般行禮,實在是受之有愧啊。”
北文曜自然也是懂得世故之人,低頭恭敬道:“天相子大師乃不出世之才,天下之間又有誰能與您一較高下,小子我對您尊重也是天理人情,大師何謂有愧?”
老人也不磨蹭,嗬嗬笑了兩聲,就進入了大廳之中,北文曜緊隨其後。天相子看到北文曜這般懂禮數,又是剛斂有度,也是十分欣賞,摸著花白的胡須,投以肯定的目光。
“奴家南門姬兒,見過天相子大師,向天相子大師問安了。”這時南門姬兒也起身先將手中的孩子交給一旁的侍女,然後走上前,在天相子麵前行禮道。
“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天相子扶住南門姬兒道。
“想必這位就是人們所傳言的‘聖醫娘’南門姬兒了吧?聽人們說聖醫娘不僅人長得出落非凡,醫術更是精湛,妙手仁心,德醫雙馨,今日所見,果然是非同凡響啊,哈哈哈......”
“大師謬譽了,奴家隻不過是區區醫士罷了,難擔其譽。”
“非也,非也。”天相子又摸了摸胡須道:“大陸天下之上,能入我天相法眼的人,一隻手就能數過來。但是我生平是最欽佩醫士的,救死扶傷,難道還不夠稱讚的嗎?”南門姬兒莞爾一笑,也不多說,低下頭,羞澀道:“大師說的在理。”她臉上露出了含羞的神情,臉頰更是紅了一片。
天相子瞧見了,哈哈笑道:“你們夫妻二人真是珠聯璧合,郎才女貌啊。”
當天相子坐定主位之後,侍女立刻端上香茗。侍女剛想為天相子端上,被北文曜攔下道:“你下去吧,我來。”北文曜起身,甩了甩袖子,極為專注地端起香茶,虔誠地端給天相子。
天相子內心更是掀起了巨浪,北文曜作為一城之主,但沒有那種顯赫之人該有的目中無人,反而低調,謙虛禮數,識得大體,但又不失氣節顏麵,在天相子麵前從容淡定,這份氣量,怎能不讓人心生讚歎。
“好,好,好。”天相子連說三個好字,無疑是傳遞了這樣的信息:你們有什麼要求就直說吧,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倘若北文曜有事相求,天相子衝著北文曜做了這麼多事,也不好拂了麵子說不答應。
北文曜見天相子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與想法,也從容起來,坐回椅子上道:“不瞞天相子大師,這次請您來的確有要事相求,希望您能幫我。”